“王妃,您神色不太好,是昨夜沒睡好嗎?”荷花見獨孤霜一直沉著臉,關心地問。心中卻是想笑,看七王爺睡得多好?她和另外兩個婢女都進來半晌了,也沒能吵醒他。
“不是。”獨孤霜停頓了下對荷花道:“讓趙管家派人去宮裏請太醫來。”任由夜無殤這樣睡下去也不是辦法,還是請個太醫來瞧瞧,如果沒事,她也好放心。
“奴婢這就去。”一聽獨孤霜說要請太醫,荷花就急了,忙不迭地轉了身。她原本想同王妃開個玩笑的,沒想到王妃竟是真的病了。
可是她又猜錯了,請太醫來並不是給王妃看病的,而是給七王爺。
一直在床上躺著的七王爺,並不是因為累著了熟睡了才沒被吵醒,而是他生病了!
夜無殤躺在床上,麵頰通紅,呼吸沉沉,怎麼看都像是喝醉酒的樣子。但是若真的是喝醉酒,經過一晚,酒性散去,就算沒有醒來,臉色也不該還是那麼紅,呼吸也該平穩才是。
但是現在,夜無殤還跟她昨晚進來時見到的一樣,這明顯是不對勁。是她大意了,到現在才察覺到不對。
她的心很亂,從昨晚黑紗女人出現在她眼前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就像是漲潮的海水,泛濫不休。
太醫把完脈,站起身來,麵色嚴峻。獨孤霜急忙問道:“太醫,他到底喝了什麼酒,為何到現在都不能醒來?”
“七王爺喝的酒沒什麼問題,隻是他有些受涼了。”太醫回道。夜無殤麵頰上的潮紅未退,呼吸急緩不平的因為他受涼感冒了。
“真的是這樣嗎?”獨孤霜察覺到太醫麵色間的不對:“太醫,你一定要跟我說話,否則七王爺若是出了什麼事情,後果你擔當不起。”
“王妃恕罪!”太醫一經獨孤霜這麼恐嚇,臉色煞白,支支吾吾地說:“觀七王爺的麵色,確實是受涼所致,但是七王爺的脈搏猶如千軍萬馬在奔騰,凶猛無比,又不像隻是受涼那麼簡單。”
“你覺得有可能是什麼?”獨孤霜追問道。受涼?太醫才說出這話的時候,她心中已生出詫異。
雖然她和夜無殤已被人皇剔除根骨,變成凡人,再無強大的法力護體,但是憑著她和夜無殤的罡氣修為,足以能保身體健康,像感冒這種小病是不可能會有的。就連當初他們在奪回皇位,途徑雪山,經曆了近一個月的嚴寒苦熬,也沒有出現過受涼感冒的跡象。
現在不過是秋季,天氣不寒,夜色不涼,說他感冒了,獨孤霜是一百個不相信。
“這個……”太醫心中並不確定,猶豫著一直沒開口。
“快說!”救人如救火,獨孤霜心裏擔心夜無殤,不容他磨磨唧唧的。
在獨孤霜的怒目威脅之下,太醫不敢再遲疑,小心地道:“下官猜測七王爺他可能是中毒了。那毒該是無色無味,奇異非常,不易被察覺出來……”
“夠了!”獨孤霜打斷他,這些不用他說,如果毒是容易察覺出來的,夜無殤又怎麼會中招?“你就直接說吧,他可能是中了什麼毒?”
“這個下官就不知道了。下官行醫多年,還未遇到過如此古怪的毒。照王妃您剛才所言,王爺他可能是被人在酒裏下了毒。”
太醫的聲音不大,可獨孤霜還是聽清了,不由得挑起眉頭問道:“你之前不是才說了,七王爺喝的酒沒什麼問題嗎?這會兒怎麼又成了毒酒了?”
太醫頓時啞然,麵色蒼白。
獨孤霜覺得這太醫說的話並不靠譜,於是又命人去請其他太醫,但是一連請了多位太醫,所說都沒什麼出入。
而夜無殤一直沒有醒來,被人下毒的可能性很大。
因為不知道夜無殤中了什麼毒,不敢亂用藥。
屋外,太醫們聚在一起商議救人之道,屋內,獨孤霜坐在床邊,守著夜無殤。他臉紅如熨,她心裏也如火在燒。
昨夜黑紗女人臨走前說的話,一直在她腦海中徘徊著,她回想了好久,卻也都沒想通那話背後的含義。
她說自己做錯了一件事情,是什麼事情?她做錯的那件事和昨夜發生的一切有關嗎?黑紗女人再次出現,是為了警告恐嚇她?還是好心給她一些提示?
她不能確定。黑紗女人雖然沒有害過她,甚至還出手幫助過她。但是她以前沒害過自己,並不代表著她將來不會害自己。
那個女人總給她一種很不祥的感覺,總覺得她的到來會為她帶來不好事情。
而事實確實也是因她的出現而發生了很多詭異離奇的,無法解釋的事情。
左丘真人是何許人也?他一身修為造詣,哪是一般人能夠輕易殺死的?饒是她跟夜無殤也不不一定是他的對手,可是他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用飛刀殺死。根據趙德所說,當時左丘根本還沒反應過來,一點還手呼救的機會都沒有,就喪生在了對手的暗器之下。
最詭異的是他在被殺之前,還聽見有人喊了他的名字,雖然在場人之中再無第二人聽見,可是他既然聽見了,那也就代表著,他知道身後有人是衝著他而來的,又怎麼會一點防禦準備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