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奧利多明白大勢已去,強撐著的身體慢慢癱軟在地——這麼多年的謀劃功虧一簣,之後還要承受淩墨的報複……他伸出手,想爬到淩墨麵前,身體卻被人死死按在地上:“求你……放過德尼羅……你們……你們是一起長大的兄弟啊……”
塞巴斯蒂安一步一步走到奧利多身前,黑亮的皮鞋踩在他的手指上,又狠狠地攆了一下:“奧利多叔叔,你終於想起我們跟德尼羅是一起長大的兄弟了?在我的車上裝炸彈時,怎麼就沒想起來呢?”
“啊……”奧利多發出一聲慘叫。
“你們放了我爸爸!”德尼羅仰著頭,惡狠狠地瞪著塞巴斯蒂安。
塞巴斯蒂安嘴角浮出一抹淺笑:“真是父子情深,太感人了。”伸手鉗住德尼羅的下巴,“嘖嘖,對著這張臉我有點兒下不去手啊……”德尼羅眼底閃過一抹亮光,卻在聽到塞巴斯蒂安的話時又瞬間消失,塞巴斯蒂安語調輕鬆地說,“看到你的臉變成這個樣子,我忽然對整容手術有點兒興趣呢,不如……先拿你練練手,說不定我會很有天賦呢……”
由於憤怒,德尼羅的臉變得扭曲:“塞巴斯蒂安,你才是惡魔!”
“關於這一點,你今天才發現嗎,也太晚了些……”塞巴斯蒂安打了個手勢,讓人把奧利多父子帶下去。
宴會廳很快被清理幹淨,宴會繼續進行。一切看似平靜,那些私下與奧利多勾結過的人卻個個如芒在背。
“先生,賽斯老爺也想單獨跟您談談。”萊昂走到淩墨麵前輕聲詢問。
“帶他到會客室去。”淩墨說得雲淡風輕。
“是,先生。”萊昂領命而去。
淩墨走到餐台前拿起一隻骨瓷碟子,夾了芒果大福,一塊法式小圓餅,和兩片香水鳳梨,顏色很漂亮,擺盤也精致。他將碟子放到燕蓁麵前:“先吃點兒東西。”
“好,謝謝。”燕蓁咬了一口芒果大福,酸甜的芒果和細膩的豆沙裹在q彈的糯米皮裏特別好吃。淩墨坐在她身邊,靜靜地品著杯子裏的紅酒,看起來悠閑得很,“你不過去嗎?”
“去哪裏?”淩墨唇角掛著一抹淺笑。
“你不是在會客室約了人嗎?”燕蓁往宴會廳的側門看了一眼,一會兒工夫,萊昂已經往那邊送了不少人。
“我不太喜歡血腥味……”淩墨語氣淡然,就像談論宴會有什麼菜色一般輕鬆,“還是讓塞巴斯蒂安去跟他們談談吧。”
“哦。”燕蓁剛才真是被嚇到了。她今天下午的時候就見過塞巴斯蒂安了,他的頭發是像陽光一樣溫暖的金色,皮膚特別白,五官跟淩子衿非常像很精致,再加上碧藍的眼眸,笑起來簡直就像是帶著聖光的天使。而且他比淩墨健談,非常有親和力。但就在剛才,他麵對德尼羅和奧利多時,整個人的氣場瞬間轉變,那犀利冷冽的眼神,讓燕蓁想起來都打哆嗦。
淩墨像是知道燕蓁在想什麼:“不用害怕,塞巴斯蒂安不會傷害家人。他要是敢嚇唬你,媽媽會揍他……我也會揍他。”
“……”燕蓁有些無語,處理事情要不要這麼暴力。
七年之後。
夏天是法國最好的時節,空氣都滿溢著花香。道路兩旁的是高大的杉樹,轉過一個彎道,宏偉巍峨的城堡完全展現在眼前。
“媽媽,哥哥家像迪士尼城堡一樣漂亮哦。”桑靈羽小盆友雖然已經是喜歡穿長裙的小淑女,但看到這麼大一座城堡還是無法淡定。
靳君遲摸摸女兒的頭,“靈兒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