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冰涼刺骨,還有拳頭不住地往身上落下,痛!撕心裂肺的痛!
她透過痛出來的淚水,看到了一張英挺的臉,大約十五六歲的少年,還未長開的臉上嵌著一個尖尖的翹鼻子,冷傲地看著地上的她,眼中沒有一絲同情,有的隻是嫌惡。
他扯下了腰間掛的玉佩,微皺了眉,嗔怪地對身邊的中年婦女說道:“娘,你都不曾告訴過我,若是讓芸姐姐知道……”
“好了好了,這事怪娘,定不會傳到芸小姐那裏去,是我疏忽了,原以為林家的人都死了,誰想到還有這麼個窮酸在世。”
將玉佩砸到她的臉上,少年說道:“你說這是你家的東西,現在還給你,識相些就快快離去吧,這麼些天還沒被打夠麼,再固執下去,沒得被打死,也沒人會憐惜你這條賤命。”
她惱怒地盯著眼前的人,不明白這是什麼個狀況。
老娘不要活了,一活過來就被人打成個半殘,這樣痛法,生不如死,還是死了好。她眼瞅著旁邊有棵大樹,用盡力氣撞了上去。
“姐——不要!”昏迷前聽到一聲驚呼,她咧嘴笑了笑,原來咱還是姐?別叫姐,姐隻是個傳說,呆會兒就會閻王去了。
靈魂忽悠著又回到了電線杆子下,幸好,小白臉和死烏龜還在。
“咦,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好了讓你重生嗎?”
“這樣的重生不如死了好,起碼現在我不覺得痛,重生卻是痛得要死,你是故意害我吧?我不活了,還是當死人吧。”反正她是鬼,也不怕髒,彎了彎腰,一下坐在地上,背靠著牆,悲哀地看著電線杆子上焦黑的屍體,那就是她的原身。
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她垂頭喪氣地漫步在街上,華燈初上,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之所以垂頭喪氣,是因為失戀了。
她都記不清這是第幾次失戀了,好像已經成了習慣,男友總是愛上她身邊的其他女人,同事,同學,朋友。誰讓她長得不漂亮,性格也不溫柔,而這個世上的男人變心又太快,她都有些麻木了。雖然對那個男人並不是愛得死去活來,還是會為分手心疼。
“分手就分手,又不是天下隻有他一個男的!”她嘟囔著,對著不知從哪扇窗裏扔出來的易拉罐猛踢了一腳,心情好了一些。
天涯何處無芳草,她在心裏發誓,一定要找一個比那人好十倍、百倍的男人。
昏黃的路燈盡頭就是她的家,陳舊的房子,可能要不了兩年就要拆遷了。巷子裏沒一個人影,隻有路燈孤伶伶地聳立著。她走前幾步,尋找著剛才踢飛的易拉罐,準備再來一腳,卻在電線杆子下發現了一隻小烏龜。
就是這隻烏龜,若是早知道是個黴龜,她一定不會去沾惹它。可是那時候哪裏明白,她湊了上去,將那小家夥托在手掌中。
“可憐的小家夥,是誰把你扔這兒的?”
她可憐著烏龜的時候,沒發現天邊出現的異狀,一團閃著紅光的火球從天而降,擊落在她的身上。
她隻感到一片閃亮的光,暫時性失明了一下,再睜開眼,電線杆倒了下來,上麵緊貼著一具焦黑的屍體,兩個鼻孔還冒著輕煙。輕煙旁是一個淡綠的人影,英俊的麵龐,仿如神祗,他用一種沉痛地眼光看著她,在她未曾開口問發生了什麼事之前,指著那具焦黑的屍體說,那就是她,她已經死了。
她想要不相信,可是那人說的就是事實。隨後而來的一個紅衣男子不好意思地對她說:“抱歉,打偏了!本來要打的是這隻烏龜。”
他的手指向綠衣男子,彬彬有禮地對她鞠了一躬。
“火雲,你是故意打偏的吧,其實你舍不得我死,對吧?”綠衣男好整以暇地看著紅衣男,笑得狹促。
“你才是故意的吧,知道我要用天雷轟你,故意讓這個凡人看見,誘我出錯?”
“反正天庭的規定,刑罰隻能用一次,天雷一次擊我不中,你就不能再出手第二次。我是沒什麼事了,想想你要怎麼向人家交待吧,這女子可沒作惡的曆史,相反還做過很多善事。”
“不用你擔心,對我來說,這是小事一樁。”紅衣男白了綠衣男一眼,揮手之間,就將她送到了彼端被人捶得全身痛。
與其殘廢地長命百歲,不如早早死了好,她可不是白癡,所以毅然回來了。
聽她說了原委,紅衣男沉默了一下,說道:“你不是常常想,如果能夠有再生的機會,你一定能夠憑著自己的雙手打出一片燦爛的前程嗎?怎麼,原來你一直都是說空話?既然送你去了,就不可能送到一個將死的人身上,這是你實現抱負的好機會。或者……你願意做個孤魂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