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寧安芷的錯覺,她總覺得雪姬的臉色更白了。隻見她苦笑一下:“是啊,我就是單相思。在你男人來接你之前,我就同你說一說我們的事情吧。但是你必須要遵守你的保證,不能來阻撓我和溪陌的事情。”
“我答應你。”寧安芷回答。
雪姬從未和人說過這些事情,或許是寧安芷給她的印象可靠一些,也或許是她本來就壓抑了太久,於是這些話說出來,也沒有什麼太難的。
寧安芷就在那邊靜靜的聽著,並未插嘴。
原來雪姬和五十嵐溪陌很早就認識。那個時候五十嵐溪陌隻是個小孩子,在雪地中迷路了,是雪姬救了他。當時小孩子見雪姬長的漂亮,便問她願不願意做自己的新娘。
雪姬隻是戲稱了一句說等他長大就來嫁給他,然後十幾年便過去了。
可是等雪姬遵守約定來找他的時候,卻發現當初愛慕自己的那個小男孩,居然有了結婚對象。
雪姬很是生氣,於是便去質問五十嵐溪陌。本來他就和獵人界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此時見到雪姬還和十幾年一樣,自然就明白了她的身份。
於是五十嵐溪陌隻告訴她一句:人妖殊途,自己已經不能遵守以前的約定了。
雪姬說,他說這話的時候,天空中剛好飄起了雪花來,但是那些雪花卻一片都沒有飄落到雪姬的身上。遠處的山巒在雪中若隱若現,天地間一片的靜謐。
她有些肆意的笑了出來,帶著不知是苦澀還是心酸的淚水:“原來這就是你們人類的誓言,還真是廉價的很!”
五十嵐溪陌靜靜的看著她,眼中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最終他隻能漠然的答道:“是,我負了你。”
寧安芷甚至都能想象到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墨辰白曾經說過,這雪姬是日本妖怪界的老大,平日呼風喚雨習慣了,怎麼會容忍一些小小的人類負她。
果不其然,雪姬聽到這話,不怒反笑,一個閃身就貼到了五十嵐溪陌的身上,抱著他的脖子,但是眼中卻沒有絲毫的欣喜:“你想和那個卑賤的人類女人結婚是麼?你想讓我離開你是麼?我偏就不順你的意。我要把你圈禁在我的身邊,讓你一輩子隻能看著我,想著我,讓你知道,負我就要付出代價!”
“然後的事情你就知道了。”雪姬默默的說完她之前和五十嵐溪陌發生的事情,然後歎了口氣:“之後我就一直把他困在夢境中,一個隻有我的夢境。你說他要是還是以前的小男孩該多好呢?你說他為何不願意娶我呢?”
寧安芷沒有正麵回答雪姬的問題,而是反問:“你愛他麼?”
“愛。若是不愛的話,我何苦做這些事情。”雪姬回答的倒果斷的很。
寧安芷卻搖了搖頭,恐怕,真正付出了感情的,是五十嵐溪陌吧。而雪姬,寧安芷總感覺她不過就是在護著一件自己的東西罷了。對於五十嵐溪陌,說愛,還不如說是占有欲更好一些。
但是五十嵐溪陌,卻可能是付出了真愛的。因為之前在寧安芷看的資料中顯示,他是有一個未婚妻,但是這未婚妻在他昏迷之前已經無緣無故被趕出了日本。現在想也知道,這件事一定是雪姬在其中搗的鬼。而比較蹊蹺的就是,五十嵐溪陌對他未婚妻被趕走的這件事,其實很是無動於衷。
但是既然他肯拿另一個女人來搪塞雪姬,就說明他要麼就是不愛雪姬,要麼就是愛慘了這個女人。虧雪姬還身在福中不知福。
“若是他也愛你,你又當如何?”寧安芷繼續問著。
“那自然要和他在一起的。”雪姬回答的也很是自然,隻要喜歡,就應該在一起不是麼?什麼人妖殊途,見鬼去吧。
“然後等他百年之後,在留你一個人孤單的生活在這世間?你若是不愛他也就算了,可是既然你愛他,他還怎麼舍得留下一個人。”寧安芷歎了口氣,幸好自己喜歡上的是一個人類,若是愛上一個妖怪,她都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自己死後,自己心愛的人將要麵對的那充滿了孤寂的幾百,幾千年。
雪姬顫抖了一下:“我自然是不能讓他死去的……我怎麼舍得呢……”
“他是人類,沒有不老不死的生命,你就算能靠著自己的力量讓他活下去,又能使他活到幾時呢?我看五十嵐溪陌可是比你這活了這麼久的妖怪要明事理多了,人家最起碼懂,長痛不如短痛。”寧安芷言盡於此,她可是沒準備管閑事的。這兩個人,自己去玩虐戀情深去吧,她有她的親親小白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