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驚魂之夜(1 / 2)

春寒料峭,夜風習習,吹得劉家大堂外掛的白綾獵獵作響。

這大漠裏的溫度,晝夜分明。白天穿個背心人就能湊合,可到了晚上,尤其是下半夜,好生準備的我依然被凍的瑟瑟發抖。

今天鎮長劉福貴的母親去世,由於最近鎮上詭事連連,劉福貴特意上山請了我師父柳鴻道長來壓陣,沒想到老奸巨猾的師父把這苦差派給了我。

更可氣的是,身穿一件道袍的我在劉家根本沒受到什麼待見,連個烤火盆都沒給準備。這不,下半夜劉福貴凍得自己都去趴被窩了。

這祭堂裏麵隻剩下我和劉福貴兒子劉明遠了。劉明遠倒是孝敬,已經跪在地上三個多小時了。

麻煩的是,他跪在那裏倒也沒有什麼,卻總是隔三差五的跟我嘮兩句話。

這就讓我左右為難了,本來我思量著逮個空兒找個地方暖和一下,可這劉明遠壓根就不給我機會啊。

哎悲哀!悲哀啊!

對了,忘了介紹,我叫俞木,今年二十有三,在這大漠裏的黃沙鎮上唯一的道觀裏做唯一一個道士的徒弟,即將擔任第9代五雲觀館主,當然前提是我那老狐狸一樣師父柳鴻駕鶴西去才行。

我自小成長在道觀裏,跟著師父在黃沙鎮做一些法事謀生。這一行,照師父話說,就是混吃混喝,空手套白狼,可是畢竟不受人待見。聽師父說再上去十幾年,這當道士跟要飯的差不多。

也就是這幾年,鎮子上的發生的詭事多了,我們才得以受到鎮上人們的敬重。一來鬧鬼詐屍的事情多了,他們需要師父去做法事。二來嘛,鎮上這些年不知為何,男女比例失調嚴重,鎮上很多姑娘都到了待嫁的年齡,可邪門的是這黃沙鎮上適婚的大齡青年就隻有我一人。

俗話說物以稀為貴,來道觀的人越來越多,還都帶著禮物。他們表麵上帶著自己家姑娘來求卦,實際上是來找師父求親來的。

師父也樂得接受這些禮物,可是家裏有會下蛋的雞,他怎麼舍得把我嫁出去呢!這不就靠著這些供奉,一年不到,師父從一根瘦竹竿長成了胖梧桐了。

“俞木兄弟,你說著世上真有鬼嗎?”跪在棺材前麵的劉明遠不甘寂寞,又跟我搭訕道。

“咳咳,劉大哥,陰陽相生,五行相克,萬物皆有法。你說有沒有?”我學著師父的樣子故意雲裏霧裏的說。

“有道理,有道理。”劉明遠點頭說完,再次陷入了沉思。

這家夥都跪了一晚上了,也不嫌累啊!我心中暗道。又冷又困,我真是命苦啊!

又過了一會兒,劉明遠興許是睡著了,竟沒顧得上跟我搭訕。我自己靠在座椅上,上下眼皮開始打起架來。

就在這時,那獵獵的風聲消停了下來,萬籟俱靜。

氣氛有點不對啊,我強打精神戒備起來,這時大堂外麵竟響起一陣輕柔的腳步聲。

我抬頭望向外麵,果然一個人臉從門邊慢慢走了出來。

這是一個女人,她塗著粉紅胭脂,身著黑紗長裙,裏麵穿了粉紅短衣,裸露著腰身。她那蛇般柳腰和那胳膊上的粉嫩肌膚在黑紗映襯下若隱若現,伴著些樓蘭女子的嬌媚,花枝招展的讓人迷離。尤其她每走一步,似乎都要把屁股扭出個花來。

我不禁有點不知所措,這鎮子上穿著打扮成這樣的姑娘可真是少見的很呢!

她一雙眸子盯著我,臉上浮著淡淡的媚笑,朱唇輕啟,“小兄弟,夜長天冷,怎麼還沒睡啊?”

柔聲似水,酥化人心。

“你是?”我略微有些遲疑反問道,這個女人之前我在這鎮上可不曾見過啊,莫非是劉家老爺金屋藏嬌?

“哦,我是來找明遠的。”她笑容依舊那麼攝人心魂。

“啊?那您應該就是大嫂吧?”我立即醒悟過來。

她笑著點了點頭,輕挪蓮步,往堂內跪在地上的劉明遠走去。

劉明遠仿佛是睡著了,竟然沒察覺到這女子的到來。

我張開口想要喊他,卻見這女子已經俯下身去用手撫摸起他的臉來。

嘿,這女子作風倒是挺潑辣的啊,絲毫都不避嫌啊!這不是虐待單身狗嘛!這劉明遠可真是有豔福啊!娶了這個這麼好看的婆姨!

不過話說回來了,劉明遠可也曾是黃沙鎮上少有的才貌雙全的男子,我聽師父說過當年他相親時的排場,整個鎮子上十裏八村的姑娘在劉家門口堵得水泄不通呢!

女子繼續輕柔的愛撫著劉明遠,目光中愛意深沉。劉明遠突然睜開了雙眼,並且愛意深沉的喊道:“月兒!”

這女子叫月兒?名字倒是取得挺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