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火招來的三位黑衣人已經趕到了半山腰。月光下,隻見一個書生手舞著雪亮的劍,在刀光劍影中騰挪跳躍,左攻右擊,另有厲彪等三人揮著刀圍著他鏖戰。那邊地上躺著一個人,再仔細一瞧,卻是自己人,一動也不動,不遠的雜草從中,露出一隻黑衣袖的斷手,血淋淋的,石礫泥土上,還甩著一把錚亮的刀。邵海站在一顆樹下的大石塊前,在一旁觀戰,後上山的這三位黑衣人立即走過來聽候吩咐。與此同時,邵海也瞥見他們,立即抬手做了一個手勢,命他們過來,三個黑衣人附耳過來,邵海對他們一陣嘀咕後,三個黑衣人心領神會,提著長刀,不幫同夥合力圍戰書生,卻徑自朝山頂上奔去。
書生一麵和厲彪、賴仁覺等三人周旋,一麵暗暗拿眼覷著邵海的動靜,見樹木那邊又隱隱出現了人影,心裏估計著快是時候了。約摸對方人都到齊了,書生突然大喝了一聲,右手一劍朝賴仁覺的腿上斜劈過去。賴仁覺先前被書生扔出的石子擊中一條腿,到現在還疼痛不已,所以腳步不靈活,行動困難,圍攻書生的三人中,數他破綻最多。賴仁覺被書生這一聲劈頭猛喝,心裏猛然一驚,亂了分寸,欲待退步時,那劍已經殺到,慌忙用刀去擋住,無奈劍尖已經掃到,躲閃不急,腿上唰地劃開了一大條口子,鮮血如泉水一樣噴出。厲彪見書生大聲喝著朝賴仁覺刺去的那一刹那,心內大喜,來不及細想,手腕一轉,刀法突變,瞬間的功夫,手中的刀已經朝書生的左側胸肋砍過去,在一邊助陣的鞏興,吼叫著,挺刀朝書生的右肩上砍來。誰知書生用劍劈傷了賴仁覺,卻不急於進攻傷他性命,而是身子一側,避開了厲彪的刀,劍鋒陡地一收,就在鞏興舉刀朝自己右肩砍下的瞬間,順手將劍朝右方刷過去。說時遲那時快,鞏興舉刀正要砍書生的同時,自己的腹部冷不防被對方突襲了一劍,厚厚的黑色衣服被割開,鞏興隻覺得腹部一陣冰涼、一陣灼熱、一陣刺痛,不禁心內大驚,往後一跳,生生的將砍下去的刀,硬收回來,躲開了對手致命的一劍,低頭看時,裏麵的血已經滲透出來,衣服裂開處登時成了一條長長的血口。鞏興忍著傷痛,迅速解下腰帶,將破裂處緊緊包紮住,不讓鮮血流出來。再看時,賴仁覺已退到一棵樹下,也在那裏包紮傷口。轉瞬間,書生一攻一退,就傷了對方兩個人,逼得隻剩厲彪一人還在與書生打鬥。
鞏興提著刀,在旁呆立了片刻,覺得自己傷勢並不重,瞅準了機會,一個箭步搶上前,從背後朝書生一刀襲過去。
書生聽得背後刀風響起,情知不妙,朝厲彪臉上虛晃一劍,趁對方以刀架隔的空處,忙朝側麵一方跳躍過去,剛躲過了鞏興的背後偷襲,腳還未著地時,又聽到頭上一陣冷風襲來,低頭要躲,這一刀卻沒有避開,隻聽得背後一聲響處,背著的背包已被砍裂開。書生雙腳落地,卻收不住,就勢在地上滾了幾轉,身上的背包噗通一聲,掉在地上,裏麵的東西撒落一地,碰著山路上的碎石,發出鐺鐺的聲音。書生的背上,此時已經湧出汩汩鮮血,他翻轉身來,抬頭看時,原來是邵海從另一側拿刀突然偷襲,自己防不勝防,被對方得逞。
邵海見書生已受了傷,準備乘機撲殺過來,月光下,被砍開的背包裏、雜草裏發出縷縷寒光,邵海見了,突然停下來,看了幾眼,大聲喝道:“果然是你,你究竟是誰?”
書生臥在地上,瞥了一眼落在麵前的背包,暗自慶幸:“要不是這件背包擋了邵海這致命的一刀,吾已命喪黃泉矣!”
厲彪和鞏興待要上前,準備將書生製服,卻被邵海攔住。
書生忍著背部劇烈的疼痛,伸手將已破的背包抓過來,拽到手裏,以劍拄地,吃力地站起身來,望著邵海,哈哈笑道,“沒想到吧,不錯,正是我,怎麼樣?”。
“原來真的是你,是你殺了周權。你為什麼要殺人滅口,你究竟是誰派來的?”
“我是誰派來的你就不要再問了,我是不會告訴你們的。我隻說一句:螳螂捕禪,黃雀在後。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別以為你們做的事就沒有人知道。至於周權,若不是因為你們對他嚴刑逼供,他熬不過痛苦,我也不會殺死他。”
“大人,殺了他吧!”,賴仁覺向邵海建議道。此刻的他,持著刀,拖著受傷的一條腿,已挨到厲彪身旁。
對於已經受傷的書生,厲彪、賴仁覺和和鞏興已經少了些戒懼。他們三人見邵海沒有吭聲,知道算是默認了,於是各各挺刀奔上前,要將書生就此除掉。
“小心......”
邵海話音未完,書生從背包裏抓出什麼東西,手一揚,賴仁覺躲閃不及,“哎喲”一聲,前胸上已中了一隻飛鏢。“是飛鏢!”,邵海驚叫了一聲,隻見寒光一閃,“嗖—嗖—”聲響處,第二隻鏢又到,正中賴仁覺咽喉,撲通一聲,倒了下去,就著半山崗斜坡往下滾了數尺遠,再也沒有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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