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清冷,黃炎坐在屋簷上,看著漫天璀璨的星辰,笑笑。
銀色的月華傾灑,一道影子跳了上來。
隻見,一個身穿夜行衣的小女孩膚色如雪,彷如銀色月華的粉飾。她單手抱臂,也沒有看身前的小男孩,隻是望著銀月,如月般清冷的臉龐悄然消融,露出一絲的惆悵。
兩人都沒有說話,一個看著傻傻的笑,天真淳樸,未經世事的小孩子似得;一個惆悵萬千,深鎖黛眉。銀華下,她緊呡薄唇。
清風悠悠,萬千的思緒隨風而去,飄蕩向遠方,天涯海角,徘徊宇內。
“阿蓮。”他輕喚了一聲,道:“你說,這個世界和那個世界有什麼區別嗎?”
小女孩輕應了一聲,搖搖頭。
“嗬……”他輕笑一聲,道:“我真傻,你又怎麼可能知道呢?”他接著道:“靜靜的聽我說好嗎?包子現在也在沉睡當中,醒來的話,不知道會是變成怎樣?真希望它不要長大啊!就以前那樣就好。現在我的實力也有了一定幅度的增長,如果使出全力的話,差不多可以跟連加老頭一較長短了。你知道嗎?終於又可以快樂的玩耍了!現在這個世界當中,最起碼在這個小環境裏,我不用怕誰的。他們都很好玩呢。是玩伴哦。”
小女孩看了看他的背影,點點頭。
“嗬~”黃炎撐著臉頰,好像看到了身後小女孩的動作似得,道:“可是呢。這個世界很強啊!完全不夠呢!要保護你們,我需要更強的實力做你們的後盾。堅不可摧的後盾。就好像肚子餓馬上就能吃到好吃的一樣,一樣的及時,一樣的守護在你們身邊。看盡塵世,戲耍天下,走遍天涯海角,看透紅塵俗世,最終歸隱與山林,過著朝夕相伴的生活。唔……”說到這裏,他頓了頓,接著道:“不知道元嘉那小丫頭現在怎樣了。她應該有屬於自己的生活,如果可以的話。希望她長大後,能遇到一個讓她懂得什麼叫做愛情的人。然後,祝福她。”
小女孩仍舊看著他,不作聲。隻是,目中偶爾閃過璀璨的星光,抬頭與星月交映。
“嗬,是的。明天就要走了呢。雖然舍不得,但成長不就是應該懂得舍取嗎?短暫的離別,換來長久的安寧與祥和,好好的生活。”他很是享受的閉著眼睛,深吸了口伴著竹香的清新空氣,道:“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牛郎和織女,兩人一年見一次,在七夕的月圓之夜,過鵲橋,噓寒問暖,相依相偎。黑魔劫的到來會不會影響到他們呢?”
“在那個世界裏,我很怕!失去了包子,自己無能為力保護她,讓她被壞人帶走,自己卻隻能看著。那種感覺很難受呢!真的!”鼻頭酸楚,暖流如泉,湧了上來。他接著道:“我不會忘記!在仇恨裏生活著,直到長大,要報仇。當時我問出了包子的下落。那些人說,不記得了。我當時就在想啊,他們到底做了多少這些事情呢?可是,最後,我放了他們。我是軟弱嗎?他們對包子那樣,為什麼我沒有替她報仇呢?也許我嚴刑逼供之下,他們會說出來呢?”
“其實,我當時已經知道,包子不在了。但是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我一直不知道。我知道,我在害怕,害怕知道事情的真相。一直在尋找事情的真相,到了真的能知道的時候,竟然就此畏縮了。我真是沒用啊!”他不顧泉湧般的淚珠,仍舊是那副微笑著的臉龐:“我不需要什麼真相,隻想要包子能夠回來。真的,隻是希望她能夠回來。可是,老天連我這個小小的願望都不肯實現,我不想失去她。不想要過那種無助的夜晚,被夢魘糾纏。”
“當時,我很想去見她。無論世上有沒有天堂,也不管世界有沒有地獄這個孤雲野鬼的居所。我活著。”他道:“我需要活著,活著證明自己,證明世界,證明包子曾經存在過。而不是在人海裏漂泊,不見蹤影,沒有痕跡的蒸發掉。”他搓了搓流鼻涕的鼻子。
“誒!你就不能過來安慰一下我嘛!”黃炎對於小女孩一直呆在自己身後,表示抗議。
“不都已經過去了麼?”阿蓮仰望銀月,淡淡的道。
黃炎愣了一會兒後,大笑了起來,也不知道他在笑什麼。好一會兒後,他雙手做喇叭狀,朝天吼叫。
“我不會讓你再來一次的!不會啊……”
清風悠悠,伴隨著他的吼叫聲,遊蕩在天地間……
“對了!”黃炎大笑了好久,方才舒暢的想起了這件今晚最重要的事情來。自從那天阿蓮和他在清心庵山腳下分開時,那個眼神,總感覺充斥著某種情緒,讓他忐忑不安。這也是他上山的原因了。也因此,方才能夠戲劇般的在這裏整出了幾場鬧劇,得到了記在黑魔劫的另一冊古籍。之後,隨著黑魔劫的消息,一再擴展,所有修真門派都進入了無比緊繃神經的狀態之中,並且由一些高層開起了會議,組建聯盟……這些都是後話了。
“你那時為什麼會那樣?這裏不是很好嗎?可以修煉,可以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