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早,沈三娘便把夜少白叫至了身邊談話,這半月以來,夜少白給三娘的印象雖是寡言少語,但觀其處事卻甚是磊落,有本事在身卻絲毫不以為意,隻管做好夥計的本分,甚得三娘心喜,此時與其談話都是拉著他的手掌,像是與自己晚輩談話般的親昵,夜少白也很喜歡三娘為人,對此舉也不反感。
“算算日子今天該是那群狗賊來收錢的日子了,你可要聽話,今天能躲便躲,最好不要與他們碰麵,即便是見著了,也不要一不順心就魯莽出手,可記住了?”三娘哄孩子一般的叮囑著。
夜少白木然的點了點頭,雖說不以為然,到也往心裏去了幾分。三娘早便習慣了他這幅木然的樣子,見其點頭便開心的笑了笑,隨即從一旁拿出了一個包裹道:“這月生意甚好,也是沾你的光,我前日給你訂了套長衫,你去穿上讓我看看合不合身。”
夜少白一直穿的都是那件簡陋的麻布衣裳,三娘看在眼裏卻是留了意,這月手裏有了餘錢便幫他做了一身。
夜少白接過了包裹,雖不重視這些卻也不想拂了三娘的好意,便點了點頭去了後邊更衣,少時便換好了衣衫來至三娘身前,俗語說人靠衣裝馬靠鞍,這話一點不假,如今這夜少白便似換了個人一般,這長衫雪白,剪裁十分得體,恰好突顯出夜少白修長的身形,讓其更顯清秀之時更帶出幾分清雅,配襯上他額頭的晶石隱隱的透出幾分貴氣,端的是風流倜儻的俊俏公子一般,看的三娘眼前一亮,口中“嘖嘖”的讚歎不停。
待看的夠了,又不厭其煩的囑咐了一番先前的言語,三娘便留夜少白一人於前樓,自行去後廚忙活了,夜少白雖是不介意穿著,此時到也覺得比之前的模樣順眼許多。
好在隨著夜少白武技愈發純熟,現在做起活來隻見一片殘影,莫說水滴,便是灰塵怕也沾不得身,若非如此,這雪白的衣衫怕是天黑就變灰色了。
忙完了雜務店裏也開始陸續來了客人,不多時酒樓的座位便坐了一半有餘,此時乃是上午,離正午飯時還有許久,往常根本沒這許多客人,如今這番景象卻是托了夜少白的福。
半月以來,來此酒樓的客人經常能目睹夜少白習練身法的場景,起初是驚歎,隨後便是欣賞,心裏自也知曉了此人絕對不是凡俗,能有如此本事的人伺候自己喝酒,也正滿足了許多人的虛偽心態。
如此一來生意竟是一天好過一天,當然也有不少人士是想與其結交,比如那日被夜少白扔出酒樓的兩個學子就時常過來捧場,唯一讓大夥美中不足的便是如果想要逞威風那此地絕對是下下之選。
前日便有一人喝多了在此尋事,還未等那夥計動手,便被那書院的兩個學子給扔了出去。
此時來的客官夜少白也大多麵熟,甫一出現各種招呼聲便絡繹不絕的響起。
“夜兄早啊,老徐我又來討酒喝了。”
“夜小哥今兒個好俊俏啊,莫不是看上了哪家女子?”
“夜兄待會不忙了過來與在下共飲可好。”
夜少白隻是淡然的一一點頭示意,大夥早習慣了這廝的麵無表情,也不以為意,仍自笑臉相迎。
這一忙便直至午後才歇了下來,夜少白身子不累,心卻有些疲乏,實在是不善做這與人應酬的事宜,沒等坐下,三娘便拎了食箱來說道:
“少白啊,跑一趟當鋪把這個送去,你前幾日去過的。”
夜少白正嫌屋裏憋悶,聞言便接了過來轉頭出了酒樓,清靜難得,到也未急趕路,緩步溜達著便來到了當鋪,一眼便看見幾日前見過的當鋪老板正在哄著一個約有六七歲的女孩說些什麼。
“小環,聽爹爹的話,快些回後院去,改日爹爹有空了一定帶你出去玩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