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雅如的眼神像冰刀子似的往我身上紮,她的語氣更冷:“這是我家。”
她在提醒我,她想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我沒權過問。
也許她還想告訴我,莊岩是她老公,我沒資格對他太過關注,就連跟他同房都是趙雅如對我的恩賜。
我心虛地低下頭,緊緊拽著衣角站到床邊,身子微微發起抖來。她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可今天我跟莊先生並沒有做出格的事,她為什麼要生氣呀。
有一股無形的壓抑緊緊纏著我,再不打破這種氣氛,我怕我會緊張得哭出來,所以我鼓了半天的勇氣才敢抬頭看她:“雅如姐,你、你真漂亮,莊先生能娶到你真是好福氣。”
我現在不敢問回家的事,就怕她一起之下會讓我走了之後再也別回來。
她突然笑了,可笑聲是從鼻子裏噴出來的:“好福氣?”她說著把我拉到沙發上坐下,淡淡地問了一聲,“阿姨今天不在,你們怎麼吃的飯?”
我心裏“咯噔”了下,支支吾吾地把今天的跟莊先生在外麵吃了兩頓飯的事情如實說了出來,但我下意識地隱瞞了煮薑湯的事。
趙雅如冷哼了一聲,突然煩躁地甩開了我的手:“沈希,你還記得當初答應過我什麼嗎?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雅如姐,我沒忘,也不敢忘啊。你讓我不能對莊先生動歪心思,不能反悔,不能把事情說出去,我……我都記得。”她果然發現了我的齷蹉心思,可我不敢承認我已經愛上了莊先生。
趙雅如盯著我看了十幾秒,眼睛一眨不眨的,特別嚇人。
我慌得別開了視線,內心做著劇烈的掙紮,最後死死掐著手掌心說道:“莊先生感冒了,我幫他煮了一碗薑湯。”
“沈希,你畢竟是來工作的,該忌諱的要忌諱。你的任務是好好養著身子給我懷孩子,再過幾天看結果,如果沒懷上我會讓劉姐換人。”
她的態度很堅決,我聽到“換人”兩個字,心猛地一揪,趕緊抬頭看她:“雅如姐,為什麼要換人?我身體很健康,如果這次沒懷上,肯定是因為……”
因為莊先生不行?還是因為我的肚子不爭氣?
我找不到理由,隻好生生打住,低下頭那一瞬還是不甘心地哀求:“雅如姐,求您多給我一次機會。”
她沒再說話,隻留給我一個沉默離開的背影。
接下來的幾天,我不敢再多看莊先生一眼。每次他留在家裏吃晚飯時,我都會盡量低著頭吃飯,匆匆吃完就狼狽地逃回客房。
可我越是躲避,心底的思念就越濃烈。
有一次我經過書房時,隱約聽到莊先生叫我,當時明明想折回去跟他說句話,但我還是下意識地跑回了客房。
每到夜裏,我就在腦海裏一遍遍地播放跟莊先生溫存的畫麵,我覺得自己特別無恥。那種感覺就像溫水煮青蛙,我明知道時間一久隻有死路一條,可我根本抵抗不住那種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