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佳報名參賽後塞了一張預賽卡在我手裏,我那時才知道她順便幫我報了名,我嚇了一跳,趕緊找負責人想把我的名字劃掉。可當時報名的人太多,所以她們根本就沒時間搭理我。
林文佳一直勸我陪她一起參加,還讓我把這件事告訴給江陽。
“報了名也可以不參加的吧?”我一個頭兩個大,想想要當著那麼多人唱歌就怯場。
林文佳很不屑地拋給我一個白眼:“希希你至於這麼慫嗎?不就是唱個歌嗎,總感覺你跟七八十歲的老太太似的沒一點娛樂,別讀書讀傻了。”
她這話戳中了我的心,我突然就想起莊先生讓我別害怕跟人接觸的話,突然覺得這也是個鍛煉自己膽量的機會,我都大三了,不能隻顧著讀書。
所以我當即決定了要認真參加這個比賽,我把這件事告訴給莊先生時,他笑得很輕快:“倒是沒聽過你唱歌,到時候錄下來發給我聽聽。”
“好啊,莊先生,你喜歡哪首歌?”聽到他這麼說,我一點退堂鼓都不想再打了。
“隻要能聽,不管你唱什麼我都喜歡聽。”
後來我在林文佳迫切的眼神注視下打通了江陽的電話,告訴他我跟林文佳要參加歌唱比賽,江陽挺不敢興趣地敷衍了兩句:“成,好好唱,加油啊。”
林文佳聽到他的反應後挺失落的,當即咬著牙跑回了宿舍。
江陽這才鬆了一口氣:“她走了吧?妹妹啊,我是真的服了你這個室友,我是怎麼都不敢再招惹了,都沒怎麼著呢就天天嚷嚷著想當我的小女朋友。你多幫我勸著點,再逼你聯係我的話,你盡量拖拖,也不要都拒絕啊,不然她肯定得親自煩我。”
“江哥……哎,你知不知道莊先生喜歡什麼歌啊?我想學著唱他喜歡的歌,到時候可以錄給他看。”想到這裏,我竟然激動到心跳加速。
江陽沉吟了半晌,嘟囔道:“這種問題還是周瑾最清楚,以前他們倆經常一個彈吉他唱歌一個穿裙子跳舞的,這幾年莊子跟我們一起玩,最喜歡唱阿哲的從開始到現在,估計他最喜歡的就是這首歌吧。”
“好,謝謝江哥。”心裏悶了一下,不過我很快就把剛浮起的情緒給拂開了。
但是我的這種樂觀也沒能維持多久,回了宿舍搜出這首歌一聽,我差點被歌裏那種悲傷的情緒給惹得掉眼淚。
我隱約感覺莊先生每次唱這首歌的時候,心裏想的都是他跟周瑾的過往,歌詞好像完美地詮釋了他跟周瑾之間的遺憾。
“如果這是最後的結局/為何我還忘不了你/時間改變了我們,告別了單純/如果重逢也無法繼續/失去才算是永恒……”
我反複聽了三遍,每一次都揪心疼。
我知道我又在瞎想了,強迫自己換了一首歌聽,但我的心情卻久久不能平靜。肯定是我過度解讀了莊先生喜歡這首歌的原因,他應該是單純覺得這首歌好聽罷了。
雖然這麼安慰著自己,可我那天晚上睡覺前還是忍不住單曲循環了很久。
預賽那天人很多,不過因為是預賽,所以參賽者的水平參差不齊,每次聽到台下有人起哄說唱得不好時,我心裏的緊張就多一分。
林文佳比我先唱,她讓我幫她把整個過程都錄下來,說是要發給江陽看。
她唱了一首“思念是一種病”,很好聽,我沒想到的是她居然會拉小提琴,中途還特地拉了一段,獲得了滿堂彩。我覺得她絕對能晉級,但同時我心裏的緊張感卻越來越重了。
林文佳說額外的表演絕對能加分,可我拿得出手的隻有字。我想她們的童年肯定很精彩,因為很多同學都會跳舞彈鋼琴等特長。
不過林文佳說我唱歌挺好聽的,不跑調,音色也不錯。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鼓勵到了今天,以至於我自己也有了這種錯覺。
握著話筒上台時,我的手一直在抖,看到台下黑壓壓一群腦袋,我差點落荒而逃。
我選的歌是丁當的明白,裏麵有些歌詞就是我想跟莊先生說的話。不過我剛開始太緊張了,沒跟上節奏,好在我唱了幾句後終於找到了感覺。
我緊張地想要閉上眼睛時,突然在角落裏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