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張著嘴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結果莊岩卻淡淡地接了一句:“不是我的,有沒有播種我自己不清楚嗎?”
他說著推開我的手,轉身走出了房間。
我一下子就慌了,事情不該這樣發展,可他剛才的臉色真的太冷淡了,我突然間不敢確定他是在演戲。難道他真的誤會了?他真以為我背叛他了嗎?
“妹妹?”江陽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我跟前,握著我的雙肩把我提到床邊坐下,“我信你。莊子又在那裝冷酷了,你給他點時間消化消化。晚飯到了,收拾下情緒吃點東西,別餓壞了你肚子裏的小東西。”
我做了幾次深呼吸,激動的情緒終於平靜下來。
莊岩不會輕易懷疑我,我們經曆了那麼多風風浪浪都沒事,他現在不過是知道自己被起訴了,不想讓我白白等他罷了。或許他一直都想讓我找個好男人嫁掉,當初的假分手也是他故意用來安撫我的吧?
所有人都以為我們分了,所以他不承認是假分手的話,我們倆之間等同於已經真的分了手。
他太了解我了,畢竟我一直都很聽他的話。
我剛跟著江陽坐到餐桌邊要吃飯,已經喝了半碗粥的莊岩卻忽然輕哼一聲,放下勺子走了。這是不屑於跟我同桌吃飯,嫌棄我?
雖然心裏依舊堅信他是在做戲,可我還是不可避免地被他這個行為傷到了。
江陽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三兩步追上莊岩拉住了他:“莊子你別太過分啊!妹妹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我就一直懷疑她肚子裏的種是你的,你什麼時候播的誰知道啊,少在這給我犯渾。”
莊岩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腳步晃蕩兩下,拍開江陽的手就要去陽台:“我的事情不用你煩,我頭疼,別吵。”
“你頭疼?老子還頭疼呢!”江陽火爆脾氣地拖著莊岩往洗手間裏去,我想起他上次打我們經理的情況,趕緊追了過去。
結果入眼的一幕是,江陽把莊岩推到淋浴下,直接開了冷水澆他!
當然,他自己也不可避免地被誰淋到了。
兩個大男人紅著眼瞪著對方,那架勢恨不得要打起來似的。
“江哥。”我不敢上前去拖架,因為我怕會不小心傷到肚子。莊岩現在不搭理我,我隻能叫住江陽。
可莊岩的手卻因為我的這聲叫喚顫了一下,而後忽然用力朝牆頭打了兩拳。
“啊!”我嚇得什麼也顧不上,趕緊跑進去抱住了他的胳膊,“你瘋了是嗎?我知道你根本就沒懷疑我,你就是在折磨你自己,也折磨我!”
可他不搭理我,秉持著剛才的冷漠把我推開,任由我被冷水淋得直打寒噤。看他轉身就走,我的心好像也被冷水淋寒了。
江陽磨著牙把淋浴關了,黑著臉拿來一條大毛巾搭在我腦袋上擦:“你倆要發瘋都死遠點瘋,老子看了心煩!一個個都這麼不愛惜身體做什麼?這可是我家,出了事我還得負責,我冤不冤?既然孩子是莊子的,為什麼要瞞著我?我都讓人查那個王八羔子了,沒想到那王八羔子就是莊子。”
我哆嗦著推開兩步自己擦頭發,心裏涼涼的,不知道該怎麼讓莊岩正視我們的感情。
江陽看我不說話,氣不打一處來:“發什麼呆,趕緊把衣服換了!一個兩個都不省心,老子不伺候了!”
他說完真的摔門出去了,我默默地換了裏麵的衣服,但我來的時候沒收拾外套,所以隻能找了一床毛毯裹在身上。好在江陽家裏開了空調,我也沒覺得冷。
估計莊岩的酒還沒完全醒,我想等他完全清醒了再。
悶悶地想把剩下大半碗粥喝掉時,熟悉的惡心感又泛了上來,我衝到洗手間吐了個昏天暗地,出來時眼睛都難受得紅了。
莊岩站在房門邊安靜地看著,然後便一聲不響地去了陽台。
他身上還穿著濕衣服,陽台的窗子開著,時不時有冷風鑽進來。
我裹緊毛毯朝他走近幾步:“你別折磨自己,你之前去找過我對不對?我當時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了人,現在想想肯定是你。你知道自己快被起訴了,所以過去看我最後一眼。你本來不想再聯係我了,可你看到江哥帶我去會所,一氣之下又忍不住聯係我了。”
“你說你現在假裝對我冷漠有什麼用?我知道你很痛苦,我也很痛苦啊。外婆的胃癌複發了,以前怕你擔心所以沒告訴你……你真的不想管我了嗎?樂樂天天巴望著我們接她回家,你不管我總得管她吧?外婆活不了多久了,你要是不肯要我,那我過段時間就把這個孩子拿掉,到時候……到時候我是死是活你也不用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