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最後一節是掛靠車廂,一般是空著備用的。特務們用無聲手槍打爆鎖芯,推開車門用電筒照了亮觀察情況。見是空車廂,車廂盡頭的門也關著。打開門看到和另一節並沒完全連接,隻是掛鉤搭著,跨過掛鉤才能到前麵車廂門口。
一個特務跨過掛鉤,耳朵貼在車廂門聽著。這節車廂是最後一節貨運車廂,在鎮江就被騰空了。因為車上出了命案,黑狗子們窩著不出,通道的門並沒有關閉。
山神爺帶著王天,湯四海,山娃,金剛。也剛到最後一節貨運車廂,見對麵的門還關著,知道日本人還沒到。王天剛想進去看看情況,就聽到一聲悶響,忙退回車廂連接處。隻見後門緩緩打開,探出一個腦袋向裏張望著。
貨運車廂隻有兩邊各一排長椅,中間是堆貨物的。此時車廂裏空無一人,一眼就能看到過道盡頭。前麵一節貨運車廂過道,被貨物遮擋著,但能聽到有人打呼嚕的聲音。
特務把麵罩往臉上緊緊,回頭向同伴招招手。蹲下身子,一手拿著無聲手槍,一手按著地,頭一縮,一個跟頭向前翻出幾米。保持了姿勢,雙手握槍警戒著。
金剛和山娃拽著拉線,貼著門邊瞅著。
後麵又進來三個特務,與先前的並排警戒著。不一會又見蹲著一排,第一排同時又往前推進幾米,快到了車廂中部。二排也跟著到了一排原先的位子,這時三排也進來了。
金剛和山娃就等著日本人都到齊了,來個一鍋燴。
忽然第一排站起兩個日本人,充當排頭兵,謹慎的靠著兩邊,一手握槍,一手托著,眼睛注視前方,向前搜索前進。眼見要到門口了,這時金剛和山娃同時伸手拽了拉線,順著地麵滾出天暗星。
兩個日本特務見兩個冒著火光的東西,滾過腳邊。第一時間判斷是手雷,騰空向前一躍。正趴在過道門口,因為過道窄,一個壓在另一個身上,二人用手護著頭。金剛和山娃順手把鏢刺進二人後脖頸,身後王天和湯四海奪下二人手中的槍,一人賞了一槍。
車廂裏的日本人見到地麵冒著火光,和傳來的兩聲悶響,立刻往後退,邊射擊邊用身體護著紀良方子。紀良方子轉身踩著掛鉤,抓著門框,睜大了眼,想看看黑山老妖的真實麵目。彈著點全在前麵的貨物上,前方一個人影也沒有,過道口趴著的手下再也沒動過。如果有人,隻可能在車廂連接處兩側了。
紀良方子低聲說道“停”。手下停止射擊開始向前試探性前進,但眼前的東西越來越模糊,沒走幾步就什麼也看不到了。車廂外的紀良方子向裏看也是一團漆黑,側臉看四周卻一切如常。
王天和湯四海開始向車廂裏射擊,打一槍閃一下,金剛和山娃也發了幾鏢,頓時車廂內嗷嗷直叫。叫聲驚動了貨運車廂裏的乘客,有膽大的伸頭往後瞅,眼前黑暗裏傳來的嚎叫,隻一眼,膽肥的也縮成一團。紀良方子聽到裏麵的嚎叫,也是毛骨悚然。
待王天和湯四海打完槍膛裏的子彈,拽了拉線,把地明星順著地麵滾出。山神爺,王天,湯四海,山娃,金剛,連忙蹲下身,閉了眼,用手捂著。
不一會一道刺眼的光竄出,車廂尾部的溫度驟然飆升,嚎叫從聲嘶力竭到越來越微弱。紀良方子抓著門框的手再也受不住了,眼睛雖沒直接看到強光,但也已經看不清楚東西了,咬牙向外一跳,心想;生死由命吧。
當紀良方子再次睜開眼,自己躺在草叢中,四周依然黑暗,隻是東方的天邊泛起紅光。動了動四肢,疼痛難忍,至少這是好兆頭,還有知覺。隻是抓門框的手起了一片水泡,身上多處擦傷。艱難的爬起身活動活動,不遠處就是鐵軌,順著鐵軌就能回到蚌埠鎮。
火車進了宿州站,找來拉貨的車把式,卸了貨裝上馬車。一馬車人,一馬車貨,朝著小胡子礦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