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藤櫻子點點頭,說道“櫻子先去安排行程,大佐閣下還有什麼吩咐嗎?”紀良方子想了一下,說道“途中給王龍君發個電報,說一切順利,不日返回。再給二組發個電報,告訴他們看緊黑虎山。另外,不要告訴各站點,我們什麼時候會到。”加藤櫻子躬身退了出去。
一上午鎮東警局也沒賣出幾個名額,二十大洋是做工人家三,四年的總收入。就這世道,省吃儉用也得十多年才能餘下,一般人家哪能買的起。圍觀的人倒是不少,都在看誰要當這冤大頭。
陳偉一邊扒拉著算盤珠子,一邊瞅著賬本。王濤倒是悠閑,翹著二郎腿品著茶,一副願者上鉤的模樣。
警局外的街市上,風卷雲從馬靴裏掏出一張五十的銀票,在錢莊兌了大洋交給鴻鈞老祖一半,說道“大哥咱們去吧。”
鴻鈞老祖掂著手裏的大洋,感慨道“娘的,丟死人了。讓俺給黑狗子送錢,這要被傳出去,俺的一世英名就全毀了。”
風卷雲安慰道“大哥,可不敢這樣想,往小了說,咱們是去渾水摸魚。往大了說,咱們是去虎口拔牙。”
鴻鈞老祖罵道“鳥,黑狗子也算虎,是虎也是他娘的壁虎。”
風卷雲笑笑,說道“那是,在大哥眼裏,他們算哪根蔥哪頭蒜,咱也不拿他們熗鍋不是。”
鴻鈞老祖被風卷雲用話架著,也不好再磨嘰,硬著頭皮向警局走去。二人穿過人群擠進警局,正見陳偉在忽悠眾人“不吃虧,有衣有帽還有槍,管吃管喝還管餉。混好了弄個一官半職,指不定就能飛黃騰達。都還琢磨啥呀,趕緊報名吧。”
風卷雲一拉鴻鈞老祖走了上去,隔著桌子站在陳偉和王濤麵前。二人把手中的大洋往桌上一放,直不楞登的站著。
陳偉一見還真上人了,笑眯的看著二人。問道“都叫個啥?怎麼稱呼?”鴻鈞老祖答道“兄弟們都叫俺,鴻鈞老祖。”沒等他說完,陳偉和四周的警察都緊張起來,紛紛把槍端了起來,瞄著二人。
王濤一聽紅軍,忙出溜到陳偉身後,說道“你們來了多少人?到這幹嘛?”風卷雲一看情況不對,連忙說道“別誤會,別誤會。洪水的洪,君子的君。他叫洪君,俺叫洪雲,俺們是哥倆。”
王濤定了定神,伸出頭,小圓眼上下打量二人。說道“咋起這麼一個倒黴名字,就衝這名字斃了都不虧。”風卷雲連忙點頭哈腰,說道“爹媽給起的,那時不是還沒鬧共產黨嗎。”
陳偉見二人不像本分人,悄悄對王濤說道“王隊,這兩個人賊眉鼠目不像好鳥,咱們能收嗎?”王濤瞅瞅桌上的大洋,不舍的說道“模樣是差了點,一個刀疤臉,一個一隻耳,也算有特色吧。你想,就這兩頭貨帶在身邊,不動手都能唬住人。”
陳偉不好說什麼,問道“你們是那裏人,以前做過什麼?”風卷雲怕鴻鈞老祖再說漏了,忙搶答道“俺們是安慶人,一直給東家走鏢。現在到處不太平,俺們兄弟也都受了點傷,就想找個安生行當,過過安穩日子。”
王濤一聽走鏢的,問道“那你們是有些本事了?”鴻鈞老祖一聽,顯擺起來,說道“那是,俺能空手抓狼,他能飛馬打槍。十個八個後生,還真近不了咱們身。”
陳偉譏笑道“吹,使勁吹,再吹那半拉耳朵也沒了。”人群裏傳來一陣哄笑。鴻鈞老祖哪受過如此奚落,立馬漲紅了臉要發作。風卷雲忙一把抓住鴻鈞老祖的手,使勁一捏。說道“俺哥是打個比喻,當不得真。俺們也就會紮點把式架子,出門在外的嚇唬嚇唬人。”
陳偉不依不饒的,說道“嚇唬,能比它好使嗎。”說著把佩槍往桌上一放,挑釁的看著鴻鈞老祖。場麵立刻緊張起來。
王濤低語問陳偉“你這是要鬧哪一出呀?俺是讓你收錢,不是讓你打擂。”陳偉低聲回道“這兩個人來路不明,我先趟趟路子,再給個下馬威。要不以後不服管教,我會有分寸的。”
王濤見陳偉執意找碴,也想看看二人有無本事。說道“狼就甭抓了,都說雙拳難敵四手,我看二打一就可以了。”說罷往椅子上一蹲,雙手抱著胸準備觀戰了。
陳偉點了兩個身強體壯的警察,說道“悠著點,陪紅軍比劃比劃。留點神,別給紅軍打死了。咱們是要錢不要命,教訓教訓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