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誌強的消失,隻是一個偶然。自打陶學被放回來以後,渡口鐵匠鋪聯絡點就被廢棄了,隻在渡口安排了一個聯絡員,在確定安全的情況下,接收陶學送來的情報。這卻打亂了易少東的計劃,此時易少東需要聯絡王龍,除了要把石誌強消失的事彙報給王龍,更主要的是,紀良方子也在淮北消失了。
易少東告訴田芳“把舞廳門口的海報換了。”田芳自然是再清楚不過,這是需要公子接頭的信號。
鴻鈞老祖和風卷雲換上了警服,真就被王濤安排在身邊做了跟班。王濤本就是一個紈絝子弟,能上台麵的東西不多。胡作非為,吃喝嫖賭到是輕車熟路。有這兩個凶神伴在身邊,他感覺安全。
鴻鈞老祖和風卷雲經過幾天和王濤的接觸,慢慢發現這差事挺好,雖是跟班卻有酒有肉,錢若到手還能順帶把王濤宰了,也算給兄弟們報了仇。
風卷雲試探的問王濤“隊長,咱這買賣也不行呀,都幾天了,也沒招來多少人。”王濤得意的,說道“這不正好,真要呼啦滿員了,剿匪是去還是不去。再說了,往後真出點什麼事,咱都可以說人手不足,自顧不暇。這不挺好嗎。”
鴻鈞老祖問道“隊長,你就不想人強馬壯?那多威風呀。”王濤眨著小圓眼,說道“打住,人怕出名豬怕壯。以前這鎮東警局就實力太強,那又怎麼樣,兩次剿匪就數他們上杆子。這不,被調到鎮西喝西北風去了。”
風卷雲連忙問道“都調去了?”王濤笑笑,說道“是呀,所以說這個當差呀,一定要跟對人。隊長要死心眼,就會連累手下跟著遭罪。就說鎮西吧,剛被搶過,哪還有油水,這清湯寡水的。”言語間透著得意。
鴻鈞老祖睜大眼,問道“這麼說曹山也是他們剿的?”王濤樂了,說道“我靠,你以為我會去招惹土匪?自古官匪一家親,要不是日本人非要滅曹山上的土匪,警察什麼時候剿過匪。”
鴻鈞老祖和風卷雲聽說是日本人背後下的黑手,當時就懵了。
王龍察覺出陶學有些不對勁,本想收工後三人好好聊聊。但紀良方子的電報讓他改變了主意,他要盡快了解淮北的情況。就在王龍匆忙離開車行後,陶學上了車行二樓。
二樓左手邊是客廳,依次是廚房,洗漱間,主臥,客房。右手邊有三間屋子,具體是什麼用途他就不知道了。
就在陶學要往裏走時,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頭。“龍哥不在樓上,車子的事明天再說吧。”陶學緊張的扭臉看去,魏辮子正笑眯的看著自己。
魏辮子用力的捏著陶學的臂膀,把他拉下樓。在陶學耳邊說道“再往前一步,你就沒命了。”陶學既懷疑又驚恐的看著魏辮子,問道“你怎麼知道?”
魏辮子沒有回答,一直把陶學帶到後院,說道“你昏了頭了,中國人不準上二樓你忘了?”陶學略顯慌張的,說道“龍哥不就住在二樓,你也經常上去呀。”
魏辮子氣惱的,說道“你上樓能和我上樓一樣嗎,我是在人家眼皮底下上樓,你是在人家槍口底下上樓。”陶學見魏辮子說的如此肯定,問道“你怎麼知道有槍口對著我?”
魏辮子向四周看看,見夥計們都出去吃飯了。對陶學說道“知道為什麼你告訴我,這裏是日本人的特務窩子,我不驚訝嗎?”陶學搖搖頭,說道“為啥,是不是你早就知道了。”
魏辮子咬咬牙,說道“開始,那群日本浪人,讓我覺得車行像個土匪窩。後來,我知道方子真和土匪有勾結,並且土匪還聽命於她。再後來,連警察都聽她們調遣。我就知道,她們父女不光是商人那麼簡單了。”
陶學驚訝的,問道“這些我咋都不知道?”魏辮子嘲笑道“你除了上炕知道媳婦,下炕知道鞋,你還能知道啥。地下黨也傻啦吧唧的,找你做臥底。”陶學忙陪著笑臉,說道“好兄弟,跟我說說唄,這些就是她們要的情報。”
王龍看到舞廳門口的海報,知道易少東在樓上等著自己。他緩慢的轉了一個圈,觀察一下四周,然後向售票口走去。隨手從風衣裏拿出一枝玫瑰,遞進售票窗口。
田芳看到玫瑰的那一刻,淺淺一笑。對王龍說道“沒有易少,你也是花花公子。”王龍委屈的,回道“都是你們,到處敗壞我的名聲,還找兩個姑娘上門鬧,以後我娶不到媳婦,你可要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