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銀先前一直認為王天不著調,剛有改觀又聽王天如此雷人言語,氣道“人家幾百土匪都能站下,咋到你這還嫌人多了。土匪都是啥人,那是刀頭舐血的亡命之徒,你可不敢在這事上逞能,這是要命的。”說話間咳嗽不斷。
王天忙上前給爹順著後背,無奈的說道“具體的我不能細說,算師命難違吧。能說的是,這是一場極易打的仗,在土匪離我們一槍之地,我們就會消失。那時他們眼裏隻有黃金,說不準自己人都能先打起來,等他們拿到金子,我們也就準備好了。到那時結果隻有一個,土匪們站著進去,都得躺著出來。”
王有銀還是有些不信,正要問話,湯維新攔了下來,說道“藝高人膽大,我信天娃的,有什麼需要盡管說。”王天起身行禮,回道“多謝伯父信賴,東西我們下山前多已備下,隻是眼下勢力龐雜,既要盯著日本人和土匪還要留心官家。小侄想請伯父多設耳目,我們也好及時應對。”
湯維新點點頭,說道“此事包在我身上。”湯少武還是擔心蔡五奇不會罷手,說道“李管家和門房都稟報說,有人在街口盯梢,不會是驚動警局了吧。”
金剛和山娃雖未說話卻看著王天,王天笑道“都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我看未必,老話不是還說嘛,光看賊吃肉,沒見賊挨揍,今天就讓他們見識見識。王寶,張超,車輻,花和尚,你們麵生去問問,細致一點,摸底為主,收拾幹淨在回來。”王天一招手,四人走到近前,王天交待一番。
四人出了正廳後門,由仆人引路過了後院從側門進了鏢局,走出鏢局就是前街。下山時眾人都是長衫獸氅,一頂狼皮暖帽,來到街麵雖有些紮眼,卻沒見有什麼行人。四人晃晃悠悠向後街走去,隻見拐角有兩個人瑟瑟發抖的站著,不時探出頭看向湯府。二人對話聽不大清楚,斷續間是在抱怨天冷腹饑。
王寶故意拿了車輻的帽子,二人假做追搶來到近前。王寶一個後退撞向二人,二人不備險些摔倒,王寶扭臉說道“對不住,沒留神。”二人站穩腳步見是一個毛頭小夥,前一個張口罵道“我靠,你他娘的找死。”抬腿就踢。王寶一側身,伸腳絆在那人腿後,順勢一推,說道“有話好說,別動手呀。”前推後絆身子忽地向後栽去,驚慌中那人揮舞著手想抓住王寶,王寶退出半步,笑眯的抬手在空中擺擺。
前一個倒在後一個身邊,站起身二人對視一下,撩起棉襖從背後抽出警棍,左右站開盯著王寶和車輻就要動手。兩根舉起的警棍沒有落下停在了空中,因為王寶和車輻擠眉弄眼的拿著王八盒子對著他們,二人不由自主的想往後退,又撞到身後張超和花和尚的槍口。
“我們是鎮北警局的人,各位是哪路英雄,請報個名號?”二人見情況不妙,忙背起譜子。王寶和車輻拿過二人手中的警棍,架在二人肩頭,王寶說道“你猜。”一個說道“打野食的。”車輻照肚子捅了一棍,罵道“窩窩頭翻跟頭,你他娘的漏多大眼。”挨打的那個捂著肚子癱在地上。
王寶用警棍敲敲另一個肩頭,說道“你猜。”這個早嚇得直哆嗦,搖著頭說道“各位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得罪了。”王寶回道“你不想猜俺,就讓俺猜猜你,俺說錯了,就給你一棍子,行不?”
“不用您老費神,我全說。我們是鎮北警局的,隊長讓我們盯著湯府,一旦看到湯家有什麼動靜,馬上回去報告。俺倆都窩這半天了,啥也沒幹。不知哪裏得罪了各位爺,還請高抬貴手,俺們就是聽差跑腿的。”另一個忙一股腦的說道。
王寶把警棍從這個人肩頭滑向肚子,問道“你是鎮北的黑狗子,跑到鎮東來盯梢,你覺得我能信嗎?”說著把警棍向裏頂頂。黑狗子彎著腰,痛苦的說道“俺說的都是真的,周隊長怕鎮東警局吃獨食,才讓俺倆來盯的。來前周隊長說‘如果鎮東警局動了手,我在這盯著,他回去報信。打贏打輸就等兩敗俱傷,我們鎮北警局坐地分賬。如果鎮東警局不動,我們就等湯家老三出來,把人一抓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