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茲任命:鎮東中隊隊長王濤,為鎮東警務分局局長。鎮南中隊隊長肖強,為鎮南警務分局局長。鎮西中隊隊長徐偉,為鎮西警務分局局長。鎮北中隊隊長周雷,為鎮北警務分局局長。中華民國安徽省警務廳。”蔡五奇念完委任狀,笑眯的看著四人,打趣的說道“當官不帶長,放屁不帶響,現在你們也算響當當的人物了。”一眼瞅到周雷,說道“老周,聽說你這剛升了局長,人就闊了,膽也肥了,以前還真沒看出來。”
周雷本來心裏就裝著事,被蔡五奇冷不丁一說,還摸不清頭腦,傻傻的笑笑。蔡五奇撇嘴白了一眼,說道“黑虎山的水很深,別嗆著,悠著點。你周局長發下威不要緊,這三個局長今晚都要陪著你守夜了。”
周雷一聽話鋒不對,忙問道“局座,這是咋回事?俺真的啥都不知道。”蔡五奇不屑的說道“別揣著明白裝糊塗,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嗎。我讓你盯著湯維新,你到好,弄了三百兩金子,還走了軍密組的門子,給我一個查無實據。怎麼?上癮了?連黑虎山也惦記上了?開了天眼真就成二郎神了。”說完蔡五奇給王濤,肖強,徐偉,遞了個眼色。
周雷自打昨晚聽說,黑虎山的土匪要來找他算賬,就沒敢回家。當班的不當班的黑狗子都被他聚在局子裏守著,連菜大四都從醫院給弄了出來,讓他找道上的人,給大頭鬼捎話解釋。至於街麵上發生的事,他還真不知道。
王濤睜著小圓眼,直鉤的瞅著周雷,說道“不是說這買賣離不了我嗎,看樣子周老哥還是沒把我放在眼裏。吃了肉,抹了嘴,還把桌子給掀了,甩個爛攤子讓大家來頂雷,你老哥可真吊騷。”周雷冒著青筋嚷道“我滴孩來,哪個孬熊吃到肉嘍。昨晚是大頭鬼的手下擺了我一道,我還不知道該怎麼弄呐。”
蔡五奇冷冷的接道“不知道就好好想,一夜功夫要是不夠,就住在我的辦公室吧,那把椅子早晚也是你的。”說完蔡五奇氣哼哼的走了。周雷再想攆出去解釋,門口的警衛伸手一擋,說道“上峰有命令,沒有軍事委員會密查組的同意,誰都不能出去。”
傍晚時分,王寶和湯五湖駕著馬車回到湯府,李管家領著下人們,把備好的食物和幾個木箱裝上車,連同王天和湯四海駕的馬車一起去了壽材鋪。兩副上好的壽材已經漆好,付了錢上了車一行來到墓地。
刻好的墓碑立在了墓道盡頭,墓道上蓋著枕木,在枕木下留了槽,用力向後一推便能打開。墓穴四邊用木板做了隔層,因沒入殮還未封頂。
待大家吃飽喝足遣散了苦力,又安排鏢師們去守龍鳳祥。就剩自家兄弟時,王天對山娃說道“兄弟,車上備了祭品,你先去看看二老吧。把想說的話和想流的淚,都留在那。過了明天,這一頁就翻過去了。”
山娃含著淚點點頭,從馬車上拿了紙錢香燭,朝獵戶村走去。金剛想要陪著山娃,被王天攔下,王天不忍的,說道“有時候痛苦也會傳染,你想努力的忘記,偏又想起。還是先讓他們一家人,說說話吧。”
王天拿出繪好的圖紙和金剛,湯四海,王寶,進入墓穴。四人從四個方向開出主道,又在留好的石堆處,開了分道和通氣孔,射擊孔。個把時辰整個地道就建好了,除墓穴以外,又在進山的斜坡處開了出口。
洪峰和湯五湖都是第一次看如此開地道,驚奇和不可思議爬滿了整張臉,二人睜大眼睛張著嘴,就差沒喊出聲。見許久沒有動靜,都伸頭往墓穴裏看,忽然身後傳來腳步聲,二人扭臉看去,不知啥時四人已經從身後出來。
湯五湖驚羨的看著四人,身前身後的轉著找,湯四海問道“二哥,你在尋摸什麼?”湯五湖神叨的,說道“一定是土地公公附了身,俺得沾點仙氣。”遠處張超,車輻,花和尚見這邊完事了,也撤了回來,車輻抱怨道“這哪還有個匪窩的樣,巡山土匪的燈籠就沒動過,這時要摸上去,還不連鍋給端嘍。”
王寶看著自己一身的泥土,說道“又白瞎了一身的好行頭,這些個傻麅子千萬要挺到明早來報到,不然可對不起俺。”金剛看著王天問道“山娃那也該差不多了,咱們是不是搭把手遷墳吧?”王天點點頭,眾人來到獵戶村山娃家。
山娃跪坐在地上,麵前的坑是他用雙手扒開的,手指粘著泥滲著血,四周紙錢在風中飄蕩著。大家來到近前,坑裏是兩具用床單裹著的屍首,並排放著。小心地請出放進壽材,山娃一步一跪一磕頭的送到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