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連長在連部看著郭開慶的自辯書,久久沒有發表言論。一旁的陳淑芹著了急,大聲道:“你還把不把郭開慶當兄弟?怎麼了,你也害怕了呀,整得象八百年憋不出來個屁的樣兒。”三連長說:“這個自辯書不應該這樣寫,你看沒,他郭開慶把自已都摘幹淨了,一點事都沒有,這把領導置於何地呀,你要是拿著它到各級去上訪的話,八成不會有人相信,郭開慶也放不出來。”陳淑芹急道:“那你說咋辦?”三連長說:“我一時還沒想出主意來,你別急呀。”陳淑芹道:“你在這裏慢慢想吧,我先回家和我爸說一聲去。”說完,拿走了桌上的自辯書,騎著車回家了。
陳長者也是在部隊裏待過的,而且還是個政工幹部,他很明感,看過自辯書後,他也覺得不妥,言道:“郭開慶還是太年輕了,明著有理的事,叫他這麼一寫,反倒是無理了,這樣吧,我再合計合計,晚上給他改一改,明天你再拿去上訪。”聽到父親的回答,陳淑芹很是高興,回到了自已屋後,一頭倒在了炕上,不但臉沒洗,鞋也沒脫就大睡起來,她已經超過四十個小時沒睡覺了,這回她要全補回來,養足精神,好迎接下一步的挑戰。
次日清早,陳淑芹剛洗完了臉,陳長者就把新寫好的材料,拿給她看了。薑還是老的辣,必竟陳長者是在部隊上,是當過指導員的人,他寫的稿子,讓人看了是那麼的通順,而且把郭開慶也整得幹幹淨淨,沒有一個汙點。領導方麵更是說是由於誤聽謠言,才抓錯了人,冤枉了郭開慶。陳淑芹看後很是滿意,笑嗬嗬的對父親說:“老爸你真行。”
吃過早飯,陳淑芹騎車來到了連部,她把昨夜陳長者寫的稿子,再一次拿給三連長看,這回三連長看後,來回的點頭稱是,說道:“還是你父親厲害呀,部隊這點事他全門兒清,你要是拿著這個去,哪個領導的麵子上都好過。”
就這樣上訪的材料定稿後,陳淑芹和三連長開始研究,下一步要做什麼工作,才能把材料讓首長看到。首先,三連長說:“按理來說,應該是逐級上訪,先從團裏開始,但是你說郭開慶挨了打,很明顯是團首長中的某個人受意過的,那我們就拋開團裏,你先上師裏去上訪,先去師政治部試試,不行的話再直接去找師政委。”陳淑芹聽了三連長的話,回家拿了些錢,就馬上出發了。
紅軍團上級師部,坐落在另一個城市,陳淑芹要去的話,要坐火車。她從小沒離開過放牛溝這一畝三分地,這回坐火車還是第一次。憑著鄉幹部的工作經驗,陳淑芹對上訪也不是很怵,因為好多老百姓,平時有在村裏處理不了的事,也會去鄉裏進行告狀,這些事她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了,這回她就照貓畫虎的學著,心想一定會成功。在火車上還睡了一會,夢見了她把郭開慶救了出來,之後他們還結了婚,生了孩子。
師部所在的城市不是很大,也就是個三四級的城市,自然打聽路也好找一些,很快陳淑芹就來到了這裏,她向門衛通報說,她要找政治部的主任,有些情況要向他反映。門衛對她很客氣,馬上就給機關打了電話。不過多時,從機關裏走來了一個年輕的軍官,由他接待了陳淑芹。
軍官把陳淑芹直接帶到了小會議室,倒了杯開水讓她坐下,從包裏拿出了筆和本子,說道:“六號今天不在,我是他的秘書,你有什麼事要反映的話,你先和我說,我寫下了以後,明天早上上班好交給六號。”陳淑芹起先有些遲疑,後來看著軍官的笑容,她也放心了,她把郭開慶的情況從頭到尾的,給軍官講述了一遍。軍官一邊聽一邊寫,速度很快,陳淑芹的談話大多都寫了下來。最後他看到陳淑芹說完了,說道:“說完了嗎,要是說完了我給你念一下,看看有沒有落下的。”接著他就拿著本子念了起來,大體念得很詳細,陳淑芹剛才所說的大致都說了出來。陳淑芹聽了不注的點著頭表示同意。念完後,軍官說道:“你先回去,我明天一定把你的事情和六號首長說,這樣吧你等上兩天,大後天再來,要是有答複的話,我一定告訴你。”聽完軍官的承諾,陳淑芹高興的走出了師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