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開慶自打從緊閉室出來,團裏沒有安排他回三連工作,而是讓他去司令部報到,當了一名副連職的參謀。對於他原來的問題,也一直沒做出任何的結論。起初郭開慶還去找保衛股長問問,保衛股長的回答說,這是首長們的事,他一概不知。後來郭開慶自我開解道,打就打了吧,關就關了吧,反正沒落下一個處分,就當讓蚊子咬了一口。
住在醫院裏的陳淑芹,一直盼望著郭開慶能來看他,可是遲遲沒見他的蹤影。她總對自已說,可能是郭開慶工作忙,沒有時間來這裏看她。又對自已說,有可能郭開慶壓根就不知道,她住院的事,更不知道是她找人救了他。
自從收了陳淑芹這個幹女兒,軍長夫人幾乎一天要來兩次師醫院。雖說是夫人的幹女兒,但是陳淑芹的年齡,隻比軍長夫人小十四歲。開始陳淑芹還不好意思叫夫人幹媽,後來習慣了叫起來倒還順口。聽著女兒的叫聲,軍長夫人別提多高興了,她沒生過孩子,但是她很喜歡孩子,要不是軍長年齡大了,她死活也要生一個。天天看著幹女兒陳淑芹,平時高傲的舞蹈家,也變成了一個孩子似的,不停的給陳淑芹準備吃食,上午送些水果,下午送碗參湯,這簡直把陳淑芹當成了孩子照顧。陳淑芹見夫人如此對待自已,便很懂事的一口一個媽的叫著,把前麵的幹字也去掉了。
陳長者對女兒去上訪很是擔心,但是前不久接了女兒從醫院裏打來的電話後,他也放心了。女兒說她一切都好,不光救出了郭開慶,還一晃成了軍長家的幹女兒,她還說最近感冒了,在師部醫院住了幾天院,讓她爸不要來看她了,過幾天病好了就回去。陳長者非常了解女兒,女兒的剛烈之處他是知道的,不可能無緣無故的給人當了幹女兒,但是既然有了下落,也隻好等女兒回家的時候,再聽她說些什麼了,於是他告訴自已的老伴,讓她也放心,不要記掛女兒,她一切都很好,過些日子就回來了。
常言道:“傷筯動骨一百天”。陳淑芹就是在第一百天出的院,師醫院的院長一開始不同意她出院,說傷口還沒有完全長好,要她再住幾天觀察觀察。陳淑芹揮動著手臂道:“一切都好了,就是有點不太得勁,醫院的味道太大了,我要去幹媽家住幾天,她都叫我去好幾回了。”院長聽後說道:“那你得定期來複查呀,我和手外科的主任說了,你來了不用掛號,直接去找他,他可是我們這裏的寶貝,全國有名的專家。”陳淑芹很有禮貌的向著院長鞠了一躬,然後說:“謝謝你們,要是沒有你們救護我的話,也許我的手就費了。”
當陳淑芹走出醫院時,軍部的小車早就在那裏等著她了。她上了車以後,車子就直接駛向了將軍樓。
到了軍長家後,陳淑芹沒讓人進去稟報,直接一人走進了客廳。此時,軍長夫人正在優美的旋律下翩翩起舞,她看上去是那麼的柔美,那麼的漂亮。她跳的舞蹈讓陳淑芹感到陶醉,為了不打擾到夫人,她自覺的坐到了沙發上,用手拄著頭,聚精會神的欣賞著夫人的舞蹈。
一曲完畢,夫人發現了陳淑芹,喊道:“女兒,媽媽跳得怎麼樣?”陳淑芹急忙回答道:“真得太美了,看得我是如癡如醉,看您跳舞,我的內心也得到了升華。”夫人說:“有那麼好嗎,我自個兒都不覺得,現在天天在家,舞也不怎麼跳了,太沒意思了。”陳淑芹道:“當然很好,要是幹爸看了,一定會誇您。”夫人說:“那道是,當年我們剛認識時,這老家夥還不願意呢,後來看了我跳舞,一個勁的追我,煩死了。”從她的嘴角邊可以看出,她很得意,就連軍長這麼大的官,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
軍長夫人把陳淑芹安排在,離她房間隔壁的客房,因為她們家實在太大了,離的近點好說話。軍長夫人給陳淑芹講了她原來的故事,她年輕時是多麼的優秀,是舞蹈團的台柱子,後來嫁給軍長後,就成了專職的隨軍家屬,好久沒出去工作了。陳淑芹聽後很是替她難過,於是說道:“媽媽,你可以去教別人跳舞呀,這樣你還能打發時間和放鬆心情。”軍長夫人說:“我怎麼沒有想到,你說我先教誰好呢。”陳淑芹道:“你的朋友我又不認識,你問我,我哪知道。”軍長夫人想了想,說道:“那就教你吧,看你體形身材和我一樣,是個練跳舞的PI子。”陳淑芹也覺得想學,但不能讓人家看出來,自已想要的,說道:“我哪行呀,我就一村姑,割草喂豬還行。”說歸說,但她的手還是握住了軍長夫人的手。看出女兒的心思,夫人也沒多說什麼,就開始教陳淑芹跳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