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蘭吃了一驚,把手上的書放了下來,“蘇茂謹不是太子的人麼?難道是他出了什麼事?”問過了這話,雪蘭又覺得並不對。若是因蘇茂謹出了什麼事,那麼,蘇茂謹怎麼會在這些動蕩中安然無恙呢?
雪蘭猛然抬起頭來,“南月,是不是我家大人讓你告訴給我……蘇茂謹害了太子?!”因為吃驚,雪蘭的嗓子比剛剛尖厲了許多。
洛璃看向雪蘭這邊來,雪蘭深深的吸口氣,看向洛璃,洛璃忙帶出了丫頭們,自己親守在門口。
南月這才重重的點了下頭,低頭道,“大人查了出來,蘇茂謹向皇上遞了道密折子,這道密折子什麼內容大人並不能知曉。”
能查出來蘇茂謹上了道密折,已實屬不易了。
雪蘭垂下眼去,蘇茂謹為人真是狠毒,太子在還是孝親王時,蘇茂謹就跟隨著太子。可是到了後來,他竟然能把太了出賣了,來保自己的平安。
雪蘭想想也替太子不值,竟然結交了像蘇茂謹這樣隻顧自己的人。
按難道說,蘇茂謹上密折揭發了太子,他有功才是,當然皇上卻也沒糊塗至此,就這樣平白的相信了他,隻讓他還在翰林院裏做編修。看來就算蘇茂謹出賣了太子,皇上大概也會忌憚這種人的。
“好了,我知道了。”雪蘭說著,擺手遣出南月。
正月十六,鄒府送來了消息,五小姐在正月十五生下了一個兒子,鄒府高興得不得了,急著給沐恩侯府送了信兒。
因沒有主事夫人,二夫人隻得不情不願的去了鄒府。
在第二日早上去給葉老太太請安時,隔著厚厚的門簾子,雪蘭還是聽到了二夫人在南鬆園正房裏的抱怨之聲。
“容姐兒也是立了大功之人,也沒見他們出來迎迎我,連親家母的影子都沒看到,她們這不是怠慢了我,分明是怠慢了蓉姐!媳婦是忍著氣進了去的,見了蓉姐兒,我便把給外孫的禮物拿了出來,誰知道那鄒家人都沒正眼瞧上一眼,老太太您說氣是不氣?!”
不知道葉老太太說了句什麼,二夫人的聲音當然沒了。過了沒一會兒,二夫人冷著臉,挑著簾子出了來。她見雪蘭在門外,想到了兒子告訴她的話:雪蘭是得罪不得的人。於是二夫人勉強牽了牽嘴角,說了句來了的話,便離開了。
雪蘭進了正房,葉老太太正在生氣,大小姐在一旁撫著葉老太太的手,雪蘭施了禮,問了些現成的話,葉老太太就打發雪蘭離開了。
雪蘭一走,葉老太太也不念佛了,把念珠往羅漢床上一放,說起了二夫人來,“你說說她也好意思來和我說?人家鄒家為什麼不待見她?她就像不自知一樣!當初是誰毀了婚約,設計了蓉姐兒嫁到鄒府的?現在倒好意思說鄒家不待見她了,我看她是活該!”
大小姐見葉老太太真是氣著了,忙起身來安慰葉老太太,“老太太,二嬸母一向是這麼個性子,你何苦和她一般見識呢。再說,這去看五妹妹的事,自然該她這個嫡母去,難道還要讓別人代勞不成?”
葉老太太兩手一攤,“誰說不是呢?就是這樣,她竟然也來抱怨。你都沒瞧見她給人家蓉姐兒的孩子拿了什麼禮去。不過是幾片金片子打的金鎖頭,連盛信廷給春姐兒的金鎖一半都不如,她倒還來怪人家鄒家對她不好了,她是不是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