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家五百米的一棟老式磚混建築前麵,嶽楓下了車,他不想讓米妍自己住在華僑小區,更不想然這個生著七竅玲瓏心肝的“表姐”知道自己是嶽家的人。
從精神病院出來的這些日子,嶽楓對外麵的社會也漸漸有所了解,也更清晰的明白了嶽家在外人眼中顯赫的地位,更知道自己這個所謂“三少爺”身份的尷尬。
也許兩三個月之後,自己就會成為名符其實的嶽家三少爺,更是聲名顯赫的嶽氏家族理所應當的繼承人,更大的可能則是自己徹底和嶽家撇清關係,在家族成員的嘲笑聲中黯然離去。
這一切,都取決於兩個半月之後的家族演武的結果。
嶽楓經常會覺得這個家規非常扯淡,現在都是什麼時代了?人類登月都已經過去了半個多世紀,嶽家居然還要以武功來論定家族成員的地位,而且家族中的長輩們都認為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夜已深,不時有車輛從身邊呼嘯而去,偶有路人從旁邊經過,都顯得行色匆匆。嶽楓慢慢的走到華僑小區,看見自己家裏的燈還亮著。
嶽楓一摸口袋,卻忘記了帶鑰匙,他不禁苦笑,自己從小就有這個毛病,至今還是改不了。習慣性的向門框上摸了一把,卻沒找到那柄放在上麵十多年之久的白銅鑰匙。
“吱呀”
一聲輕響,房門打開,許暮雨精致的無可挑剔的俏臉出現在嶽楓麵前。
她穿著一件長款睡衣,身體被遮的嚴嚴實實,隻露出小半截光滑渾圓的小腿。
嶽楓不禁多看了兩眼,不得不承認,這個女孩仿佛是上天的寵兒,身體的每一部分都毫無瑕疵,連腳跟上的皮膚都光潔如羊脂白玉。
“謝了。”嶽楓笑了笑進了門。
許暮雨抽抽鼻子,皺眉道:“喝了多少?”
“不多,才一瓶多一點。”
“今後別喝這麼多,對身體不好。”許暮雨說完,指著廚房道:“裏麵有白粥,你自己熱一下,喝兩口再睡會舒服一點。”
許暮雨說完就走回自己的臥室,嶽楓卻有些納悶,這丫頭什麼時候轉性了?居然關心起自己的身體來了?
嶽楓從見到許暮雨的那一刻起,一直對她有種愧疚的感覺,畢竟是自己大伯強逼著她嫁給自己的,而且在自己得了精神病之後,依然不許退婚。
倆個人的婚約,很有幾分嶽家仗勢欺人欺男霸女的意味,許暮雨心裏的委屈,嶽楓也能感同身受,如果自己和她易地而處的話,恐怕心中最希望的也是對方早點死了算啦!
正因為如此,嶽楓一向對她的冷言冷語不放在心上,對她多了幾分憐惜和寬容。而許暮雨為自己做的點點滴滴,都會令嶽楓感到由衷的溫暖。
不知不覺中,嶽楓已經將她視作家人,覺得家裏多了這個養眼的女孩,這個空蕩蕩的別墅才有了幾分家的味道。
喝了半碗白粥,嶽楓感覺胃裏確實舒服了許多,兩百年的沙皇禦酒,入喉綿軟甘冽,而且喝了之後齒頰留香,但是後勁兒也相當的強大。兩瓶沙皇亞曆山大一世為了紀念打敗拿破侖,而特意釀製的伏特加,米妍不過抿了幾小口,白敬飛醉翁之意不在酒,滿腹心思都放在米妍的身上,幾乎嚐都沒嚐。嶽楓一個人就報銷掉一瓶半,差不多全都便宜他了。
不過再好的酒喝多了,一樣不舒服。半碗白粥,幾根榨菜下肚,嶽楓感覺身體舒服了許多。
嶽家雖然財雄勢大,但是家教甚嚴,兩百年陳釀的俄國皇室伏特加,這種極品的美酒,嶽楓也不過是在祖父七十歲大壽的那年,偷偷嚐過幾口。平日裏,嶽家的飲食雖然算不上寒酸,但是也絕對稱不上奢華。像龍須鳳爪這種菜式是絕對不可能出現在嶽家的食譜中的。這道菜采用的龍須,必須是活鯉魚的須子,鳳爪則隻用活雞腳掌下的一疙瘩精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