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答應救小雪妖,我便收手。”嘶啞的聲音盤旋在腦中。她明明什麼都沒做,他便收手了。是因為雪妖醒了嗎?可是,即使他醒了,他身處雪山與外界沒有聯係也不可能這麼快就知道啊?還有,他為何要如此一說,難道雪妖一族不是他滅的?
她本就不擅長思考,也不在意事情一定要有個結果。世事難料,人生無常,沒必要將所有都弄得一清二楚。
“何姑娘,喝點湯藥吧!”流月端著藥走進來,笑語盈盈。
她點點頭,眉頭都沒皺地將所有的藥全咽下肚。
“何姑娘,你可真不怕苦!”接過藥碗,她給她換了個更暖手的湯婆子,“你可不知道,要我家大小姐喝藥那可是要她命啊!”
她知道她口中的大小姐自然便是歐陽妍螢。
“唉!”知道是她淨化了煞氣,流月對她頗有敬重,再加上她沒有任何架子,她便對她更有好感。
“我家大小姐最近也不知鬧什麼脾氣,前兩天嚷嚷地要離家出走去找淞雪玉,也不知跑到哪裏去了。如今事態緊急,少爺也便顧不了她,希望小姐真能找到淞雪玉平平安安地回來。”她手腳十分麻利,為她掖好被子,便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
“淞雪玉?”她輕聲問。這已經是她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了。
見她有興趣她興高采烈道:“說起這淞雪玉可是雪妖一族的寶物呢!何姑娘,你是去過鍾雪山的吧。據說鍾雪山雪峰綿延千裏終年不化都是因為淞雪玉聚天地之寒氣護著。不然怎麼可能其他的地方都有春夏秋冬就偏偏此處唯有風雪呢?不過說來也奇怪,墨潔大人在雪中尋找數日都沒有找到這塊玉。依我看啊,多半是被雪妖的族長藏起來了。這也是,這麼重要的東西,雪妖自然不可能叫人輕易找到。”
“說不定被人給拿去了。”她認真地聽著,想起了雪山中的那雙眼睛。
“公子們也有這一猜測。可淞雪玉雖是奇物,也隻有雪妖一族能使得,那大惡人拿它做什麼?”她十二三歲便跟在歐陽妍螢身邊,從小便受她耳濡目染,思考方式自然有相似之處。不過在這邊出事後她便被主子派過來打聽情況,倒也不知道歐陽妍螢對她的態度。
她說著說著便聽身邊的人道:“有些事並不是我們能推測的。”
“那何姑娘的意思是……”
“小色女~”她話還沒說完便被一道含笑的聲音打斷。
流月起身作揖:“墨潔大人!”
“麵色紅潤,說話也有了力氣,看來你睡得差不多了。”他為她把把脈,眉頭上挑。
“小雪妖呢?”
“真受傷~”他故意皺眉,“你就不問我如何了嗎?”
正要出去的流月一聽到這句話便捂嘴笑開了。墨潔與她主子的關係極好,為人又幽默風趣,她們這群小丫頭都十分迷他。
“流月,小妍螢不在,如今連你都敢笑話我了!”
她嗤嗤一笑,捂嘴出去不再理他。反倒是床上的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的桃花眼看。
“小色女,你這是從哪學來的流氓樣?”他伸手在她額頭輕輕彈了一下,便聽她問:“你怎樣?”
“你倒是學得快,孺子可教也。”
“你曾失過憶?”
他手拍折扇笑著坐在床邊:“怎麼,對我的過往有興趣?”
她點頭:“感覺我們曾認識。”
他笑道:“小色女,你是說我們在五百年前曾相識的?”
“五百年?”她有些驚奇。沒有想到他竟然是在五百年前失的憶。
“你這具身體如今還在發育,是不可能活了五百年的。”笑中帶了絲認真,“不過若是你以前在暗中愛慕我,那便能說得通了。”隻是,她這般獨特的存在,他沒有理由不注意到她。妖界絕無可能,可若不是在人界便隻能在靈界。隻是這些年他從未到過靈界,她對他有熟悉感又是為何?
他說的何玨也曾提到過。她如今不過是十八歲的模樣,身體機能還未完全定型。同時他還曾言,她所擁有的靈氣應該是天生的。沒有誰能在短短十幾年裏便練就如此磅礴的靈氣。但何玨終究是人族,對於靈界中事也知之甚少,便也不敢妄下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