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謙苦笑了一下,去廚房倒了杯溫開水遞給她說:“慶安山的配套設施不完善,這幾棟別墅根本沒有上市銷售,寶貝兒,你這腦洞能不能收一收。”
“莫。”秦時時又聽到了這個稱謂,她下意識拉住莫子謙遞杯子過來的手,“子謙,你,我。”
秦時時其實有很多正常腦洞下得話要問他。
比如說:為什麼他要對自己把壞事做絕,殺父欺姐,難道就是為了讓自己恨他麼?
為什麼他總是對自己時好時壞?莫名其妙地欺負自己,又莫名其妙地來幫自己?
為什麼明明自己對他恨的咬牙切齒,可是每次見到他,對上他的眼眸,仍舊心裏翻出愛,翻出不舍和糾纏?
像現在這樣。
莫子謙也看到了秦時時複雜的眼神,那裏麵裝滿了疑惑。
她想靠近,卻又害怕受傷的疑惑。
“唉。”莫子謙最終還是歎了一口氣,把她抱起來說,“去睡吧,明天還要上山。”
莫子謙把秦時時輕柔地放在了主臥床上,剛剛起身要離開,秦時時突然手臂一伸,勾下他的脖頸,快速地在他唇邊啄了一下。
這是個鮮明的撩撥,一觸即放,帶著點兒試探的意味,卻讓莫子謙已經忍耐到極限的愛意頓時炸得火花四濺。
他的眼瞳猛然放大了一圈,意識隨之灰飛煙滅,大手一伸,插進秦時時的頸後,隻稍稍一抬,就把她送到麵前,自己頭一低,吻就壓了下來。
這次沒有客氣,沒有顧忌,秦時時著實體驗了一把“滅頂之災”
莫子謙似乎要把她生吞活剝一樣,恨不得整個人揉碎了壓進自己的骨血裏。
理智早就被拋到了外太空,直到,
他碰到了秦時時的傷處。
秦時時並沒有吭聲,隻是眉頭皺了一下,也許和他帶來的狂熱相比,這點兒疼不是大事兒,也許她隻是忍著,不想破壞了現在的氣氛。
但是莫子謙不能視而不見,他強行把已經甩出去十萬八千裏的理智揪了回來。硬是把自己從秦時時已經被吻腫了的唇上撕下來。
看了看她說:“寶貝兒,今晚不要亂動,否則傷了筋骨不是鬧著玩兒的,你好好睡一覺,明天我叫你。”
說完從床頭櫃子裏拿出一個步話機,擱在她手裏說:“山裏信號不好,要是難受可以用這個叫我,我就在隔壁。”
秦時時愣愣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剛剛“砰砰”直跳的心過了很久還平複不下來。
躺在深深地黑暗裏,她下了決心,無論如何也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也要搞清楚莫子謙對自己的態度。
他並不像表麵看上去那樣恨自己,他這樣做,一定有原因。
然而這個原因一時半會兒是查不出來了。第二天一早莫子謙就帶著她去了山頂的祈福會。
由於他一步不離地在身邊晃悠,秦時時也不可能公然去找於建國,所以這場慶安之旅,就真的變成了參禪修佛。
秦時時從法師會場出來,悲催地歎了口氣,看了看身旁的一群香客和居士,心想,哪一個是於建國呢?就算不能深談,見個麵也好,這趟總不能白來了吧。
“想什麼呢?下山的路在這邊兒。”
身後又傳來了莫子謙的聲音,秦時時一頭黑線轉過臉,沒好氣地說:“我現在不下山,我要去洗手間,行了吧?”
說完,在心裏暗暗罵了一句:看你還敢不敢跟著過來。
秦時時賭著氣往洗手間走,剛剛穿過一群香客,就聽前頭一個手上纏滿了菩提佛珠的人喊:“於居士,於建國,你等一下,手機落在佛堂啦。”
於是一個滿頭銀發,身著藏藍色老式休閑裝的人轉過頭,衝這邊笑了笑,走了過來。
“那個,於,於建國老先生?”秦時時頓時一口氣提到胸口,腳步一跨,擋在了於建國跟前,抬頭誠懇地看著他。
於建國眉頭一皺,顯然有些吃驚,疑惑地點了一下頭說“我是於建國,請問您是?”
秦時時眨了眨眼,伸出手去:“我叫秦時時,您好,這次。”
她話還沒說完,於建國的眼神就變了兩變,退後半步打量了一下她說:“秦,時時?你是秦國庭的女兒?”
“您認識我?”秦時時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於建國莫名身上起了一層薄薄的汗,趕緊搖了搖頭,有些恍惚地說:“我不認識,對不起,我要下山了。”
說完一閃身,從秦時時身邊跨了過去,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人早已大步往香客堆兒裏紮去了。
“您,哎。”秦時時有些莫名其妙地愣了,沒想到他是這個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