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愣了一下,他變了嗎?也許是吧,就算是,也隻能算是林寶兒的功勞了,是她改變了他,是她讓他變得有血有肉有感情。想到寶兒,他笑了,欣慰地笑,恨不得立刻見到她,抱她,感受著她的血肉之軀。
“皇上還是會護著她,她這回又做對了是不?”皇後淒涼道,皇上的心,早已被林寶兒吃得死死的,也許再沒有什麼可以改變他了。
皇上吸了口氣拍拍她的肩道:“皇後呀,你隻管做你的皇後,沒有人會搶你的位置,寶妃更是不會。你無需處處為難別人,不值得,當朕真的有一天對你失去夫妻之感情了,那便是你的末日。”
“明明是寶妃錯了,卻是臣妾在此受責備!這是什麼天理!?”
“皇後平時做了多少虧心事皇後自個心裏清楚,朕不揭穿你是因為覺得那幫女人不值得朕去為她們抱不平。從十六年前的太子妃雲兒到如今的玉貴人,皇後的所作所為朕都看在眼裏,需要朕一一給你列出來麼?”
“皇上~~~。”皇後驚恐地盯著他,原來皇上什麼都知道,他卻一直都沒有揭穿自己。為什麼?這算是他對自己的優待吧?
自己又為何要去惹他生氣呢?皇後在想,她是不是該改變策略了,皇上是不可能吃硬的,他是皇帝,更不會受製於人。跟他對著幹,隻會讓他對自己反感罷了。
“朕還有很多奏折沒批,皇後跪安吧。”
想通了的皇後忙跪安離去了,等得腳步聲遠,皇上早已換上笑臉往齊悅宮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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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妃娘娘吉祥。”楊大人跪在寶兒麵前,手裏的托盤內,一碗黑糊糊的中藥正透著一股淡淡的苦味。
“臣精心配製的藥定能助寶妃娘娘早日懷上龍胎。”
“人生很苦,就如這藥,聞著苦,喝在嘴裏一定更苦。”寶兒端起藥碗,輕輕地聞了一下道。
“寶妃娘娘在下臣的苦澀人生裏加了蜜餞,下臣又豈能苦著娘娘您呢?下臣在藥裏去了一味最苦又無多大用處的藥,並加了少許沙糖,娘娘隻管放心,這藥不苦。”
“在天願做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寶兒苦笑著,藥碗輕斜,黑色藥汁似細流般流下。灑在爭奇鬥豔的粉紅花兒上,滾幾滾滴在泥土中,化為虛有。
“娘娘您這是~~~~。”楊大人訝然地盯著尚在往泥土中滴的藥汁,既是不明白寶妃為何倒掉,這可是其她嬪妃求都求不到的。
“也許以後的路很難,楊大人自求多福吧。”寶兒平靜道,轉身走向深紅雕花門。
“寶妃娘娘大恩大德下臣莫齒難忘。”楊大人重重地磕了個頭,眼中居然有了淚花,感激的淚。
懷上龍胎,她想都沒有想過,生下王子,她的一生便無優愁。隻是,那樣的生活,卻是她不屑於的。
“娘娘,這種閑事不宜多管,省得惹禍上身。”右站在她身後平淡道。
“右,你愛過嗎?”寶兒幽幽地回頭,注視著他,右低下頭:“右這輩子都沒想過要去愛別人。”
寶兒注視著他的目光充滿著羨慕,低喃:“真好。”愛很苦,下輩子,她再也不愛了,不管是袁楓還是蕭奇,再也不了。
“寶妃呀,朕帶了畫師過來,朕想要和寶妃共畫呢。”皇上快活的聲音自門外由遠而近的傳來,右閃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