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夜雨初歇(1 / 2)

1.

我是誰……我在哪裏?……雨婷一夢醒來,還有些恍惚,環顧四周,努力回想了一會兒,才慢慢回過神來。

這是一個山洞嗎?身周都是岩壁,隻有一麵是向外敞開的洞口。洞外一片雨聲,夜雨正急,雨水在洞沿處彙成了一道雨瀑,好像一道水簾,遮擋住了洞口。

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裏的?雨婷已經想起來了,自己是在草叢中,聞到一陣花香就昏睡過去了,還做了一個極其怪異的夢。那現在那些匪徒呢?是他們把自己擄到這裏來的嗎?如果是,怎麼隻有自己一個人在這裏?會不會還有人在外麵看守?不行,一定要逃跑,雨婷寧可死,也不要落在這幫禽獸手裏。

雨婷剛要起身,就感到腿上一陣疼痛,才想起來右腿挨了刀,左腳還崴了腳。雨婷查看了一下右腿的刀傷,黑暗中雖然看不清,但摸上去傷口已經止了血。雨婷摸到傷口上的裹傷布,立刻想起救他的那位勇士,他現在怎麼樣了?會不會是他把自己帶到這裏的?要是他的話,那就太好了。雨婷屏息傾聽洞外的聲息,想聽聽是否有人在附近,但除了雨聲,聽不見有什麼其它的動靜。

好大的雨,是不是要出去看看?還是等到雨停?雨婷一邊心裏猶豫,一邊隨手探摸身周岩壁,忽然間,在腳邊摸到一支細長物件。雨婷揀起來細細一摸,這是一支箭,而且是一支較短的弩箭。雨婷細想起來,那位勇士用的正是一把短弩,而那幫匪徒用的弩,則要更長更大一些。這樣從長度上來看,這支弩箭應該就是那位勇士用的箭。既然他的箭掉在這裏,那他的人現在在哪裏?

雨婷決定要出去看看。

2.

雨婷冒雨爬出了洞口,發現洞外是一處山崖,崖下黑漆漆一片。雨婷鼓起勇氣,試著向崖下爬,手一滑險些溜下去,這時才感覺到崖坡挺陡,而山雨又疾,到處都滑溜溜的,很容易滑跌。雨婷又猶豫起來,這樣黑漆漆的雨夜,那位勇士又不知道在哪裏,怎麼去找?而且自己這麼爬出去,如果迷失方向摸不回來,那位勇士趕回來豈不是又找不到自己了。雨婷想到這裏,正想掉頭爬回山洞,這時從一側崖下,忽然傳來一聲什麼動物粗重的鼻息。雨婷被嚇得一陣心慌,稍微緩過神來一分辨,覺得聽起來應該是馬的鼻息聲。雨婷靜下來仔細再聽,那馬似乎也感覺到了附近有人,連噴了幾下鼻息,又低聲嘶鳴,雨婷這才放下心來,確實是一匹馬。

雨婷精神一振,有馬在附近,那位勇士很可能就在馬的附近,是受傷了嗎?為什麼隻有馬的聲息?雨婷立刻手腳並用向崖側爬去。

雨婷連滑帶溜地下到了崖側的穀底,聽見身前一片水聲隆隆,原來是一處澗溪,因為山雨而水勢暴漲,奔流正急。雨婷瞪大眼努力察看四周,發現近旁溪邊有一塊大盤石,幾乎要被暴漲的溪水淹沒,那匹馬正立在盤石旁,而盤石上隱隱有一團黑影,似乎是個人形。

雨婷忙爬過去一看,頓時又驚又喜,盤石上正是那位勇士,隻是聲息全無,好像已經死了。雨婷上前趴在他心口一聽,隱隱地還有心跳,一時心下稍安。雨婷查看了一下這男子身周,把他手上的短刀摘下,放入一旁的背囊內,又把背囊背在自己身上,然後努力地把人從將被淹沒的盤石上,拖到更高的溪岸邊。

崖坡太陡,馬匹上不去,想要把人拖回山洞,隻有靠自己了。雨婷略一思索,解下腰帶,打算結成一個背帶,卻感覺不夠長。雨婷正要解下腿上的裹傷布,來接長腰帶,忽然想起什麼,取下背囊翻找。果然,雨婷在背囊中找到一卷繩索,繩索兩端還各有一個鐵鉤,正好方便用來作背帶。雨婷係回腰帶,把繩索從男子兩腋下穿過,將他馱在背上,咬牙向崖上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