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天才的少年,一旦被發現,都會受到老師的自以為關照的特殊虐待。這是睨鋒被千錘百煉後偶然間得出來的結論。
等人真的是件很枯燥的事情,望著孫紫月的那間教室沒有絲毫放學的跡象,睨鋒雙手抱在胸前,不由得抱怨出聲,表情痛苦。
本來睨鋒還是挺羨慕孫紫月的,現在睨鋒徹底抹殺了這種情緒,月每天都會在老師的教導下學習到很晚。每天下午,她都會比別的魔法生晚放學一個小時,真的很辛苦呢,睨鋒在這樣想的同時順便也代替月把孫紫月的老師罵了個遍。然後心裏也就平衡了點,不再那麼恨恨的。
“貝,你以後想做什麼啊?”坐在椅子上的睨鋒隨口問了問,一臉的孩子氣。
十月的天氣下,一切開始泛上淡淡地黃,在風的起伏中,樹葉大片大片地落下來,有點落寞的味道。
貝約爾一雙胳膊壓在膝上,手中把玩著剛從地上拾起的葉子,後背因為前軀而微微彎著。
“嗯。守護一樣東西吧。”貝約爾說。
“什麼東西啊?”睨鋒來了興致。
“不知道呢。”
“不。不知道?”睨鋒顯然沒料到貝約爾會這樣回答,所以話語有點結巴。
貝約爾點了點頭,為了確定,嗯了聲。
良久,沒有回音,要是在以往,睨鋒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怎麼也要問個刨根問底。怎麼突然間這麼安靜了,貝約爾有點奇怪,轉過頭去,接著便看到睨鋒瞪大一雙眼,很是鄙夷的對他搖了搖自己的手指,一副大人的腔調“哎,你這人生太沒意思了。”
“呃…”貝約爾一時想到睨鋒會這麼說自己,頓時愣了愣,見他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貝約爾糾結了良久,然後沒有任何預兆的抬起一隻腳利落的將睨鋒從凳子上踹了下去。
地麵的落葉四散開來。
感覺背後被別人敲了敲,貝約爾轉過頭去就看見孫紫月笑著一張臉站在那。
“不許欺負睨鋒哦。”孫紫月調皮地眨了眨眼睛,一雙手背在背後。
剛還趴在地麵上的睨鋒一聽到這話頓時跳了起來“沒呢,沒呢,是我自己不小心跌倒了,哈哈。”說完睨鋒自個在那笑了起來,這下丟人丟到家了。
“月,今天老師都講了些什麼啊?”路上貝約爾問。
“嗯,有魔法理論,魔法的運用,魔法的控製,總之很多呢。”孫紫月想了想說。旁邊是三三兩兩走過的學生。
“嘿,月你教我們魔法吧。”睨鋒插了進來。
“這個不行哦。”
“為什麼不行啊?”睨鋒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想要騙取孫紫月的同情心。
“我的魔法還沒到老師的水平啦。”孫紫月吐了吐紅色的小舌頭。
“沒事的,你一教我就會的,我天賦高嘛,你說對吧,貝。”
“這個哪裏對了啊。”貝約爾作出一副困擾的表情。
“怎麼不對啊,嫉妒,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嫉妒啊。”睨鋒沒形象的鬼嚎著。
“要不這樣好了。”
“你答應啦?”睨鋒亮著一雙眼
“不是啦,老師人很好,我下次幫你和她說說。”孫紫月笑嘻嘻地說道。
“嗚…還是,算了吧。”
接近黃昏的時候,整個校園空蕩蕩的,今晚的晚自修是不用上的,所有的學生都一致認為這是校領導良心發現。所以一個個很是默契的為校領導勝利誕生的新的人生觀而慶祝。而這慶祝方式簡單而直接,幾分鍾後,整個校園人去樓空,街道開始前所未有的沸騰起來。
孫紫月和貝約爾他們是這個校園中最後離開的,所以往日熱鬧的校園安靜起來,那顆年輕心髒強有力的跳動聲變得清晰可聞。
“去哪呢?”孫紫月問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貝約爾神秘地笑了笑。
很多時間裏,孫紫月都會和貝約爾睨鋒呆在一起,和他們一起聽著歌,一起站在人潮洶湧地大街上,一起在那走走停停,一起心潮澎湃歡呼或彷徨,一起躺在公園的草地上,一起看天看水看夜色,一起輕輕呼吸空氣的熱度。一起…
十六歲,時間會以單純地質感劃過青春的年輪,會上揚著嘴角,或會輕皺眉頭,天空中,有風斜斜地吹過,影子變淡再變濃,月想,自己應該是世界上最幸福地人吧。
這裏的空氣格外的好,如同另一個無人的時空。
孫紫月有點驚訝,雖然不是波瀾壯闊的震撼,但眼前的風景真的很美,一種開闊的美,眼睛被徹底地染上了綠與藍。孫紫月記得,這個城市的黃昏永遠都是藍色與白色繪成的,永遠都透露著讓人喜歡的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