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勇現在的生命能很弱,若不是調養了這幾日,他都不敢碰那株不大點的人參。
通常,真正野生的人參都有休眠功能,就是說如果人參冒出地皮的莖稈部分,被動物或者什麼意外踐踏毀壞了,藏在地底下的人參就會進入休眠期。
幾乎沒人知道,野參每次休眠,就會進到一種奇特的生命升華的過程。
年頭越長,休眠次數越多,內含的生命能就會從根本上不斷產生質變,精純度亦會越來越高。
林下山參雖說沒有這種功能,但經過十多年生長,生命能也不是一般植物能比擬的。
洗參時,吳勇右手托著參體,把參須小心團在左手上。
旁人看來,他隻是在細致清理著參皮上的汙垢,可漸漸的,隨著人參越來越幹淨,身體各處開始出現小幅度的痙攣症狀。
吳勇知道,這是身體細胞因生命能急速流失,而出現的過激反應。
都到了最後時刻,自然不能前功盡棄。
猛咬了下舌尖,驟然出現的痛感讓身體一僵,痙攣頓止,再拚盡全力送出一絲生命能,鮮參的疏導才算大功告成。
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吳勇身子抽搐成一團,臉上的肌肉更是扭曲的嚇人。
三叔公已經把王導演領進了東屋,盤坐在炕桌旁,美紅嬸在忙活著給沏茶。
出來時見小勇倒在地上,模樣嚇人,時不時還抽搐下,驚叫道:“快來人啊。”
寶來叔本就坐在炕沿上,兩三步就衝到了堂屋,慌亂中還把門簾扯了下來。
三叔公光著腳跳下炕頭就往外屋跑。
吳勇以在美紅嬸的攙扶下強撐著坐起,斷了生命能的流失,細胞體的慌亂情緒亦平複了些。
“沒事,讓我做完,不然我不甘心。”吳勇先發製人,聲音還有些顫,也很小,卻帶著難言的決絕。
三叔公一家子都愣在那,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做,跟著後頭出來的王導演張了張嘴,想勸勸,半天也沒說出什麼。
吳勇擠出點笑,說:“沒事,喝完這參湯就能好了,讓我作完。”
三叔公歎了口,說:“讓他弄。”
說完,轉身攬了下王導演的胳膊,就往東屋走。
吳勇看了一眼美紅嬸,說:“嬸,我沒事,一會就好。”
美紅嬸應了一聲,轉過身去收拾別的菜,隻是眼圈有點泛紅......
炕桌上擺滿了菜,一大盆子的燉野兔,清炒的野山菇,柴雞蛋,炒木耳,油炸的花生米等等。
隻有那道野山參燉雞湯,還在堂屋的大鐵鍋裏小火悶著。
三叔公話很少,隻是悶頭喝酒。
王導演不停的講著各地見聞,想活躍下氣氛。
寶來叔也能搭上兩句,又在努力勸酒,倒也沒讓王導演顯得多尷尬。
美紅嬸一直盯著吳勇的碗,隻要他吃一點,馬上就給夾滿菜,也顧不上有王導演這個客人在,好吃的全都有優先挑到吳勇碗裏。
她家隻有一個女兒,比吳勇大一歲,今年才去的縣城讀高一,住校不回家。
本來一直想要個兒子,卻沒再懷上,就一直都把吳勇當親兒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