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許成風被張浩拖進了迷脈,一聲長嘯石破天驚,他憤怒的好像一頭發了瘋的野獸,雙拳狠狠的猛擊大地,同時眼淚滾滾的順著臉頰流進嘴裏。
“我連一個夥伴都救不了”許成風嘶啞著嗓子大聲的吼叫,在荒無人煙昏昏暗暗的迷脈中,許成風就像一隻受傷的野獸,嘴裏不斷地傳出嗚嗚的聲音。張浩也是滿臉暗淡的坐在一棵樹下,呆呆的望著滿是鉛雲的天空。
許成風打累了,打不動了,就蜷縮在地上,抱著頭嗚咽的痛哭,好像那年他聽一個獵人說自己養父死後,他一個人佝僂在小屋裏三天那樣的痛苦,一種悲傷貫穿了他整個心扉,他恨,他好恨自己,沒有能力,存活下來都是靠朋友的犧牲,許成風被巨大的悔意所包圍,慢慢的疲倦襲來,許成風在嗚咽中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許成風幽幽的醒來,隻見張浩默默的坐在他的身旁運法調息。
當許成風醒來的時候,張浩就張開眼睛。
“唯有活著,才可以去繼續拚殺”張浩淡淡的說道。
“嗯,我知道”說完許成風也起身盤膝,吐納元氣。
五日後,張浩走在前麵,許成風走在後麵,小肥龍盤在許成風的左肩上,當小肥龍知道王野的消息後,也傷心的沉寂了好久,失去了往日的歡顏。
“成風,你怎麼看著迷脈”走在前麵的張浩回頭說道。
“難,難,難”許成風皺著眉,連說了三個難“這該死的迷脈終日不見陽光,隻靠著灰色的老樹發出點點烏光,實在是很難判斷方向,我估計我們已經走了將近五天了”
“嗯,是五天零三個時辰”
“不過,再難我也要出去,那幫人還要我去宰殺呢”說到這,許成風微微喘著粗氣,在張浩的身上也閃過輕蒙的殺機。
“大哥,我餓了”小肥龍可憐兮兮的說道,而後眨巴大眼睛看著許成風的脖子說道“在我吃不飽的時候,我的道德標準和判斷是非的能力也是饑渴的,我不管做出些什麼都是不需要對你負責的”
說罷,小肥龍又偷偷的喵了一眼許成風的脖子。
“我…你給我去死,你要敢咬我,我今天可就吃紅燒肥龍了”許成風發現小肥龍賊兮兮的偷瞄自己的脖子,跳著腳的將它甩出自己的肩上。
“撲哧”聽見小肥龍的話,張浩也不禁被它逗樂了。同時小肥龍的話也活躍了這壓抑的氣氛。
從許成風和張浩二人被迫進入迷脈至今日,已經五天,二人不斷在迷脈裏遊蕩,奈何這迷脈真如其名一般,如一個迷宮般難尋出路,而且寂靜無比,像一口天地棺材,阻擋了內部和外界的聯係。
山是同樣的山,樹是同樣的樹,不見日月,不見一隻生靈,毫無生氣,這叫人為之奈何!
“當…當…當…當…”突然幾聲冗長的鍾聲稀稀的傳來,在這不分乾坤的迷脈內顯得異常的詭異。
“這是…”
“鍾聲”
“走,看看”
許成風,張浩絕塵而奔,隨著二人的接近,鍾聲越來越清晰,冗長的鍾聲在死寂一般的迷脈內蕩漾,猶如魔音一般飄渺。
淡淡的薄霧後,一座破舊了的古宅出現在二人眼簾,古宅年代久遠,經曆了時間長河轟轟烈烈的碾壓,和歲月刻刀洗禮的古宅,好像一位老人顫顫巍巍的屹立在一塊斷崖下,隨著許成風二人的接近,破舊的木質大門上,發了黴的銅釘和還沒掉幹淨的朱紅都可以看清,爬滿了裂紋的白牆衰敗的已經不成樣子,許成風一眼發現,在古宅已經龜裂的牆縫中有著殷紅的顏色,那觸目驚心的顏色就像是已經幹涸了的鮮血。
“你看”張浩推著許成風指了指另一片殘牆。
許成風順著方向看過去,隻間在另一邊的牆縫裏出現了一縷縷的黑絲,那東西就像是人的頭發。
“還有,那裏”
一塊很顯著的碎骨出現在木門前青石鋪的路板縫隙裏,好像是主人嫌石縫太大,才塞進去的填充物,漆黑的膠狀物體粘在碎骨上,看上去應該是已經風幹的血肉。
突然,許成風一驚,一種被陰魂怨鬼窺視的感覺浮上心頭,那感覺就像是一隻濕漉漉的冰涼小手突然搭在你脖子上的感覺一樣。那陰冷的感覺讓許成風全身的汗毛都顫了起來,背後的衣裳瞬間被冷汗打濕,心跳的聲音他自己都可以聽見。
“怎麼了”
張浩的聲音突然響起,打破了許成風的那種恐懼。
“我剛剛有一種被窺視的感覺”許成風說出了自己的感覺“不過,現在那種感覺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