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臉色發白,一道道的冷汗在他的臉頰流下,好像被惡靈纏身的是他一般,嘴裏不斷的嘀咕著“大鬼,大鬼”
一股猙獰徹骨的寒意始終如針芒在背,陰冷的感覺使許成風如墜冰窟,莫大的威壓始終如魔山一般壓在他的後背。
“叱”許成風一聲低吟,喪鍾裏的黃泥佛祖象被他祭出,頂在頭上,黃泥象一祭出,許成風就獻祭出精神力去觸發它,金色的光圈出現,如一道神聖的守護,將許成風和張浩二人包圍在內。
神識禁錮,許成風的精神力隻能被封在識海中,神通不顯,隻能單純的將精神力灌輸進黃泥象裏。佛祖雖逝,殘身卻神力依舊,身化黃泥,卻鎮壓諸天,恐怖的通天強者!
佛祖象一出,那股森冷幽寒的鬼氣確實降低了很多,陰鬼惡靈顯然對佛祖的黃泥身有著深深的忌憚。
許成風頂著黃泥象,繼續行走,按著識海中的地圖一步步接近迷脈的出口,張浩就默默的跟在許成風的身後,雙手不斷捏印,目光緊張的看著許成風的頭上,自打許成風祭出黃泥象後,張浩一直緊繃的神情總算慢慢的鬆弛下來,直到許成風快接近迷脈出口,可以看見斑駁的陽光時,張浩才如釋重負的深呼了一口氣。
陽光灑下,一片金黃,此時的時間正是中午,許成風和張浩二人曆經多日,終於出了九曲連環的迷脈,逃出生天。
腳下踩著黃土,看著綠的山,青的水,紅的日,藍的天,白的雲,許成風感到了一種力量的勃發和生命的新生,這幾日滿目總是無盡的灰色,都讓他和張浩的心感到了一種疲倦,很多強者都是隕落在了那種永恒的孤寂中,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在無盡的永恒中等死。
“他走了”張浩如釋重負的聲音在許成風的身後響起。
許成風釋放精神力,回頭探索身後的迷脈。
在許成風的識海中一雙綠幽幽,鬼森森的眼眸一閃而過。邪惡、陰森、恐怖、嗜血、殺念及天下所有的負麵情緒於一眼,那雙眼睛好像是天下最惡毒的一雙眼睛,仿佛一口汙穢的井,連接著黑暗邪惡的無盡深淵。
這是許成風第一次正式接觸那雙眼睛,雖然隻有一次,雖然還是在識海中呈現的,但是那種深入骨髓的陰冷還是深深的震撼住了他。
“我要掀起血浪”收回精神力的許成風將目光望向重天城方向“欠我的,我會一一去討”
張浩雖然沒有話語,可是那眼中的殺氣確如驚天利劍,刺破蒼穹。
重天城乃是南城的絕世大城之一,也是靠近迷脈的第一大城,經濟繁榮,物欲橫流,修武盛行,強者如雲。
許成風和張浩二人經過張浩的易容又一次的走進了重天城,人聲鼎沸,車水馬龍,許成風和張浩擠著人群走進了一家茶樓,他想在動手之前打聽一下王野的消息。
茶樓是消息最流通的地方。
“那鍾聲不知怎麼消了下去”一個修士說道“那迫人的威壓終於消失了”
“神秘的迷脈不知裏麵藏了什麼”
“前些日子的圍殺,那些少年人傑應該都隕落在了迷脈裏”一個年老的修士坐在桌旁邊喝茶邊說道。
“吳家連出動了多名英雄強者,又有那些賞金獵人,他幾人能逃入迷脈也是俊傑了”
“吳家也算狠了,竟然還那樣對待那人”一個年輕的人說道“我覺得他們還是幻想著引出那兩人”
“就算入迷脈又出來,他們可能也不會自投羅網再回到重天城了”有一個修士接到。
“你們都小聲些,吳家很忌諱這個,那人的下場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先前說話的老者提醒道。
聽見老者的話,先前議論的人聲明顯小了許多,大都害怕吳家的淫威。
許成風坐在二樓靠外邊的一個桌子,聽著眾人的紛說,目光隨意一撇,一抹身影映入眼簾。
突然許成風心底湧起無限的悲傷,淚水難以自控的從那眼中滾滾而下,心中一片淒涼,許成風有一種想放聲大哭的衝動,他感覺一種最寶貴的東西在心底慢慢破碎,那抹身影是多麼的熟悉又是多麼陌生,許成風不想哭,淚水卻止不住的往下流,他拚命的咬住嘴唇,不想讓淚水流下。
許成風艱難的將頭轉向一邊,努力使自己不去看。
“哢”一道巨大的閃電劈在他的心頭,裂紋無限擴大,要淹沒他的全部,仿佛整個世界都晃動起來,他淪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