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傷的小春得以與剛買完酒的魯家兩兄弟不期而遇,他們見總舵主氣息虛弱,驚慌不已:“總舵主!——”
“先別說話,帶我回去……”小春捂著胸口,喘著氣說。
魯家兩兄弟隨即帶他到了城外一家農戶,才走到籬笆外,便見一個老者牽著一頭毛驢正要出門,看到受傷回來的小春,驚詫道:“哎喲喲,這買個酒怎麼就把自個兒給弄傷了?看來這城裏確實很危險。”
說話的正是久未露麵的葉老爹,他早早來了白雲國,卻沒在城中逍遙快活,隻是拿了點錢財給了一家農戶,在此安家落戶,與阿毛一起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
葉老爹本不想叫人打擾,尤其是糾纏不休的小春,當初在路上偶遇也實在是他倒黴,沒想到那小子對待沙沙委實情真意切,叫他哀歎連連,曾多次想擺脫了他,誰料他還是找到了自己,並揚言一定會找到沙沙。
而他也確實找到了,隻不過又弄丟了,回來告訴他沙沙曾毒發,心裏也是著急過的,不過後來既然能夠化險為夷,可見那丫頭著實福大命大,也就安安穩穩留在白雲國吃喝玩樂了。
“老爹,我在城中遇到了沙沙……”小春一臉凝色,葉老爹原本臉上堆著玩世不恭的笑,此刻斂了斂,道:“那你這傷……可是那丫頭傷的?”
小春愕然,不明白為何老爹會知道這傷是沙沙所傷。
葉老爹瞧他遲疑不說,便也了然,他轉身牽了阿毛進院子,魯家兩兄弟隨即扶著小春後來居上,葉老爹放任阿毛獨自玩耍,對著魯家兩兄弟道:“先替你們總舵主療傷吧。”
為總舵主療傷他們自然義不容辭,可是小春還在糾結葉沙沙的變化,未能將這點告知老爹,不過照老爹容色來看,想必已經了解一二了。
葉老爹回了屋子,從床底下的暗格裏翻出了一個長方形的木盒子,那是兩天前,龍門鏢局的鏢師親手交給他的,說是受人所托,倒也沒有說是受誰所托,直到他看到盒子裏附帶的一封書信時,才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
那信是鄭瑗親筆,交代了他們一路所遇之事,包括他與葉沙沙深陷泥潭,不得已與魔教為伍等等之類,而那盒中裝的正是鄭瑗委托千麵童子雇用天下第一鏢局龍門鏢局護送給他的兩把空虛劍以及武林盟主令,至於他的行蹤也是千麵童子多方打聽才知。
鄭瑗身陷囹圄,卻誓死也要將他們的消息傳達給他,他本身應該感動,可是那小子居然讓沙沙進入魔教,實在可惡至極!
而沙沙既然能夠傷到小春,可見功力相當駭人。
本以為讓那小兩口單獨相處會擦出火花,這下倒好,火花沒擦出,禍卻闖了一大堆。
葉老爹長歎一口氣,又將盒子收了回去,轉而去查探小春的傷勢,經過魯家兩兄弟的運功療傷,情勢大好,此刻正站在院子裏撥弄著阿毛的毛發,眉間是淡淡的憂傷。
葉老爹搖了搖頭,走上前,把信交給了他,小春微微訝異,隨即展開仔細看了起來,老爹在旁補充道:“沙沙練了魔功,以致神智錯亂,想必她如今連我這個老爹都認不得了吧。”
小春捏緊信紙,眼神裏露出無與倫比的怨懟,似是在責怪某人。
葉老爹察言觀色,不用猜也知道他一定是在怪鄭瑗沒有照顧好沙沙。
葉老爹拍著小春的肩膀說:“哎,發生這樣的事誰都不想的,事到如今,我們要找出解救沙沙的辦法,不過在這之前,需先聯絡到得知詳情的鄭瑗。”
“哼!那個男人根本靠不住!”小春撇開頭,對於鄭瑗似乎甚為介懷。
“行了行了,現在不是計較靠不靠得住的時候,你先在家養傷。”葉老爹如是安慰,他一直都明白小春從小鍾情於沙沙,可他好勝心太強,身上的擔子過重,並不適合沙沙。沙沙需要的是一個思想負擔不重又敢作敢為的依靠,就比如經曆過大災大難,看輕世間誘惑的鄭瑗。
“那個魯魯魯……魯什麼來著?”
“前輩,我們是魯冰、魯花!”
葉老爹想不起魯家兩兄弟怎麼稱呼,他們忍不住自報家門而不當心觸犯了葉老爹的忌諱,葉老爹狠狠瞪了兩人一眼,兩兄弟立時縮了縮脖子,看向他們的總舵主。
誰知小春對他們不甚在意,對葉老爹道:“老爹,沙沙住在龍門客棧。”
老爹點點頭,看向暗自神傷的兩兄弟:“你們兩個,去龍門客棧探探是個什麼情況。”
小春受了傷,老爹隻好吩咐他的左右護法,隻是這所謂的左右護法根本就是兩隻紙老虎,哆嗦著不敢應聲,心想武功高強的總舵主都受了傷,他們隻怕是有去無回。
“總舵主……”他們向小春求救,誰料小春無情地說:“叫你們去,還不快去!”
“是!總舵主!”即便再膽小怕事,可是隻要總舵主一句話,兩兄弟跑得比兔子還快。
人一走,小春又咳嗽起來,葉老爹給了他兩顆藥,道:“吃下去。”
小春一臉不解,葉老爹道:“這是我十年前盜墓盜來的,專治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