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伯雖然很緊張,但是楚弦還是留下了阿紫,以後的事情,還是以後再說吧。他現在已經養成了習慣每天跟阿紫說話,並且深信它能夠聽懂,若要放棄,哪裏能夠舍得。
“晚上我們去祭壇看看吧,也許芸水會出現在那裏。”
阿紫晃動著它的大頭,“啊嗚啊嗚”的叫了幾聲,也不知道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庚伯和庚嬸對狴犴都有幾分畏懼,楚弦隻好把它關在屋子裏,他不時能夠聽見阿紫用爪子撓門的聲音,這讓庚伯更加緊張了。
“快把它放出來吧,狴犴的性情可是不甚好。”
“不用理它,晚上我帶它出去就好了。”
庚伯還是不放心的往鹹的房間張望了半天,時間長了也就慢慢地把它放下,他開始關心楚弦這日子的境遇。
楚弦撿著些不要緊的說了,庚伯歎息著說道,“我知道你的心不在這個寨子,可是這裏畢竟是無風無浪,你可以平平安安的過完這一輩子,外麵的世道,隻怕不太平啊!”
楚弦很感激庚伯替他想了那麼多,他也能理解老人的心意,但是理解歸理解,他卻不能夠接受,他相信,即便是原來的鹹,可能也不行。
“我想去外麵闖一闖。”楚弦低聲的說道。
庚伯覺的他這次能回來已經算是命大了,將來可不見總是得能有那麼好的運氣,“你走之前,我跟你嬸子就已經給你商量了一門親事,你既然回來了,明天我就去那女娃家,把事情定下來。等你有了娃娃,心就踏實了。”
楚弦嚇得可是不輕,他不想娶這裏的女娃,更不想十五歲就生娃,他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阿伯,真的要我娶媳婦,我現在就走了。”
咦!哪有男娃子不想媳婦的!他狐疑地看這楚弦,倒把楚弦弄得尷尬不已。
“這事兒以後再說吧,我出去這一趟長了不少見識,這次就是急著回來看看你們,等商隊來了,我還想去國都見識見識。”
“你還要走。”庚伯的聲音不由得提高了很多
“我還會回來的。”
孩子剛一回來,就搞的劍拔弩張的,庚嬸不滿的瞟了一眼庚伯,“先吃飯,有什麼話吃完了再說。”
飯菜依然是粗糙澀口的,但是楚弦卻有一種很溫暖的感覺,不算太多的燉肉,差不多都讓庚嬸夾到他的碗裏,楚弦心裏酸酸的。
“吃完了快回去歇著。”
庚嬸給他個眼神讓他趕緊走,楚弦也知道繼續討論娶媳婦生孩子的事情,他可能一秒鍾都呆不住了。他回房間把阿紫拎出來,取了庚伯的弓箭就往外走。
庚伯雖然有些驚訝,但也隻當鹹是出去玩,“鹹,林子裏危險,別進去太深!”
“你就別管了,鹹他注定不是寨子裏人,他跟咱們不一樣。”庚嬸輕聲的勸道。
庚伯歎了口氣不在說什麼,遙遙地望著鹹越走越遠。
阿紫終於從那個小屋子出來了,興奮得上竄下跳,楚弦踹了它兩腳也沒見它老實多久。扈遠遠的就看見了鹹背著弓箭,本想要上前來取笑一番,可是當他看見鹹身邊的小獸時,眼睛裏散發出狂熱的光。
“小子,你從哪兒弄來的這個東西?”
扈見鹹不說話,還以為是怕了他,“嘿,你不配養它,把它給我吧。”
楚弦看見這種人心裏就煩,跟他說一句話都是浪費口水,他閃過身,從扈的身邊過去。扈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大聲嚷道,“我跟你說話呢,小子!”
楚弦回過頭,冷冷地看了一眼,隨後,一把將他的手揮掉,抱起阿紫就往外走。
扈似乎沒有想到鹹敢這樣無視他,惱羞成怒揮拳就轟了過去,遺憾的是,楚弦已經不是一個月之前的鹹了,他聽見後麵的風聲,輕巧的閃身避過,回手一拳正中扈的鼻梁。這一下,扈的鼻梁骨很可能是塌了,血不斷的流了出來。
扈從來沒有受過這等挫折,揮著拳頭就往上衝,楚弦皺了皺眉頭,一腳踹向了他的肚子。這一腳他雖然是留了餘地,但是也夠扈受得,他冷汗濕透了衣衫,抱著肚子半天都站不起來。扈的那些哥們看見他吃了虧,一個個躍躍欲試想要幫忙,楚弦冷眼掃了過去,竟沒一個真的敢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