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弦趕緊上前扶住庚伯,“你傷的怎麼樣?”
“我沒事,你快走。”
“他們不能把我怎麼樣的,你放心吧,你這個樣子,得趕緊請巫醫來看看才行。”
庚嬸在一旁說道,“昨天一天芸好都在大巫的屋子裏,我們也不敢去打擾,我現在過去看看,她要是在就請她過來。”
“你怎麼淨是說些沒用的,還不快點打發孩子走。”庚伯急切的喊道。
“阿伯,你不要著急,先得看看你的病,我也沒有學過什麼妖法,不用怕他們的。”
兩人正在爭執著,芸好卻過來了,她的表情有些古怪,沉著臉說道,“鹹,大巫要你過去!”
“你來了正好,趕緊看看庚伯怎麼樣了?”
“你膽子還真大,大巫召喚,還不趕緊過去,竟還顧得上別人。”
楚弦正色言道,“庚伯不是別人,大巫那裏我會去的,但是請你先看看病人吧!”
“快去吧,什麼時候看都行的。”庚伯和庚嬸異口同聲的說道。
然而,楚弦已經下定了決心,禍是他惹出來的,連累了庚伯已經是不應該,現在成了這樣,他怎麼可能放著老人不管。芸好無奈地看了他一眼,“那你自己去大巫那裏,我給庚伯配藥。”她看楚弦似乎還在猶豫,不悅的說道,“你應該相信我。”
“是啊,鹹你快去吧。”庚嬸在一旁催促道。得罪了扈,也許還能生活下去,但是得罪了大巫,就真的沒有餘地了。
楚弦覺得很愧疚,也不想讓他們在擔驚受怕,他鄭重的拜托了芸好,就去了那間神秘的石屋。
那扇從來沒有開啟的門,在他站在門口的那一刻開了一點幾不可見的小縫兒,楚弦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還真的是沒有任何阻礙。然而,進去之後,那感覺卻像是進入了萬年不曾開啟的墳墓。
屋子裏麵非常的暗,沒有一點自然光,唯一能讓人看見東西的,是一個火堆,上麵架著一口大鍋,咕嘟咕嘟地冒著熱氣,還時不時地濺出些深綠色的液體。
“大巫。”楚弦不知道該怎麼行禮,他就是對吳回也沒行過禮,所以就隻喊了一聲,算是盡到了禮數。
火堆後麵那人抬起頭來,卻還不如不抬頭,那張臉,簡直就是幹屍一樣。
“坐吧!”他的聲音幹枯而刺耳。
“大巫召我來此,所為何事?”
大巫的眼睛就像是軍用的強光手電筒,把楚弦上上下下掃描了一遍,片刻,他“桀桀”地笑了起來,“我聽說你重傷了扈,當然,這種小事兒用不著我來過問,不過,你要是學了妖法,我就不能不管了。”
“我沒有學什麼妖法,相信大巫看得明白。”
“桀桀桀。”大巫突然大笑了起來,“年輕人,你的膽子很大。”
楚弦很想特酷的跟他說一句,一般。但是,眼下這情形,那不是酷而是十三。他可以一走了之,但是庚伯和庚嬸還要在這個寨子裏生存下去,還能怎麼樣呢,忍吧!
“我並不想這樣,也手下留了情,至於扈的傷勢,我會想辦法的。”
“扈的事情不過是小事一樁,隻不過你身上有件不屬於你的東西!”
大巫一邊說一邊冷冷的笑著,楚弦心裏一驚,難道說祖巫的精血被他發現了!
“大巫說笑了,我身上的東西,自然都是我自己的!”
“是嗎,那我幫你拿出來辨認一下吧!”說罷,他那幹枯的,像爪子一樣的手,瞬間就伸到了楚弦的麵前。
楚弦大驚之下趕緊後退,原本他身後就應該是牆壁,可是空間卻好像能夠無限的延展開來,他迅速的後退著,大巫的手也在迅速的伸長。
楚弦看到了他的一截手臂,就像是枯柴上麵掛了幾塊肉,然後由萬年的老皮包裹著一樣。但是,他絲毫不懷疑這隻手會給他帶來什麼樣的打擊。
楚弦飛速的後退著,那屋子似乎也沒個盡頭,然而,這樣也不是個辦法,他必須要趕緊脫身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