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天色漸晚,所以小廚房就做得清淡了些,少夫人你。。。”錦瑟見沐如錦皺眉,自然是明白自己少夫人心裏肯定不痛快。隻是從前少夫人冷淡,即便被如此苛待也沒有任何的不滿,相反的,就像這些人苛待的不是她一樣。
說真的,今夜見少夫人皺眉,錦瑟心裏是有些高興的。
雖說她們這些做下人的其實沒什麼可挑的,隻是,她自小在老夫人身邊伺候,對於規矩,早已爛熟於心,成為習慣,又怎能忍受主子被下人欺辱這種大逆之事。
可是,主子不發話,她一個下人,也就頂多在這兒幹著急,哪能輕易多嘴?
剛剛見少夫人皺眉,她下意識的就想如往常一般勸誡一番,但見到少夫人的眼神時,她卻突然的就收了聲。
這種眼神有些陌生,讓她瞬間有些恐懼。她似乎意識到了,少夫人與從前似是有了些許不同,但究竟不同在哪裏,她卻也說不上來。
“少夫人,下人們不懂事,少夫人不必委曲求全。萬事一個理字,就是走到了哪裏,也沒聽說下人可以肆意欺辱主子的。”從前的沐如錦貌似沒心沒肺,可事實上,錦瑟作為貼身丫鬟,她早已忍的夠了。
沐如錦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拿起眼前的竹筷,夾了口青菜,慢慢的咀嚼,說:“怎麼?那些不知死活的東西又給你氣受了?”
“奴婢受些委屈不要緊,隻是,她們不該對少夫人不敬。”錦瑟有些憤怒。
她從小就在這府裏出生,一直被老夫人調教,自然明白主子的榮辱就是貼身丫鬟的榮辱。
自她被老夫人調來伺候少夫人開始,她與少夫人早就是榮辱與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
她們這些做下人的,從小到大,哪個還沒受過或大或小的委屈?可是,一群下人,竟然欺人太甚的欺負到了主子的頭上,這就讓她感覺,自己這個貼身丫鬟做的似乎有些太過失敗。
“錦瑟,你記住,你是我沐如錦的貼身丫鬟,若是有人給你氣受,便是與我這主子為難,該教訓的就教訓,不必讓自己委屈。”沐如錦再不是從前的沐如錦,自然的,就不會像前任一樣對一切都不管不問,甚至讓那些小妾和下人給欺到頭上來。
“那。。。”錦瑟眼前一亮,似乎有些躍躍欲試了。說起來也難為她了,因為前任的不作為,她受的委屈一點也不比沐如錦的少。
好在錦瑟倒是個忠心的,卻不曾與其他下人一樣,見沐如錦是軟柿子,就個個的想要捏一下。
“不必。”沐如錦打斷錦瑟的話,目光透過窗戶的縫隙延伸到院外,淡淡的說:“今夜,我不想見血。”
錦瑟一個激靈,好奇的看了沐如錦一眼。
今夜不想見血,那豈不就是說,明日會見血?
錦瑟有些恐懼,又有些興奮,似乎,眼前的少夫人真的與從前不同了。
莫不是這次險死還生之後,開竅了?
想來也是,任是誰委曲求全,卻依然要被迫害至差一點命喪黃泉,都不會再選擇沉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