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媳給母親請安。”進了屋,沐如錦規規矩矩的給侯夫人行了大禮。
“你來做什麼?”侯夫人果真對沐如錦沒有好臉色,特別是見了沐如錦身上這身月白色的長衫,更是眉頭微皺。任誰都能看出她眼底的怒意。
“規矩不可廢。兒媳大病初愈,想著母親定是擔憂,便早早起身來給母親請安。”沐如錦一瞬間收斂了鋒芒,頃刻間變成了柔柔弱弱的小媳婦樣,演技轉換之快,令人讚歎。
“怎的你病過嗎?這是何時之事,我怎不知?”侯夫人收了臉上的怒色,語氣冷淡至極。而這話也是在駁斥沐如錦之前的話,表示她從未擔憂過。在她眼裏,這個兒媳的死活她壓根就沒放在心上。
“多謝母親關懷,兒媳已痊愈,以後定當每日晨昏定省,望母親保重身體。”沐如錦更是淡定,完全當沒聽到侯夫人之前的話,仍舊麵帶微笑,神情自如。
侯夫人表情有一瞬間的凝滯,越發對這個兒媳不喜。從前,這兒媳隻是冷漠,卻不想,一次溺水險死還生之後竟變的油滑起來。
本來,她都已快忘了此人存在,不想今日她竟然主動來請安,也不知這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起來吧。”侯夫人決定靜觀其變。
“多謝母親。”沐如錦笑意如花。
“你這身衣裳太老氣,穿著不美,下次換一身。”侯夫人果真將目光盯在了沐如錦這身月白色的衣裳上,語氣頗為不善。
“是嗎?”沐如錦貌似天真,抬著衣袖東扯扯西瞅瞅,然後一臉茫然,說:“本是夫君說兒媳穿這身母親定然喜歡,故而兒媳才。。。既然母親不喜,下次兒媳換一身便是。”
侯夫人眼角忽的一抽,心中對於兒子的厭惡越加強烈。明知他二哥素來喜愛月白色,也明知二子死後她見不得他人再穿月白色,竟然慫恿妻子身著月白衣衫公然欺辱於她,這是在怨她不公嗎?
蘇衍又怎知,他此刻正在糾結的小妻子,早已經將他給賣了。
沐如錦自然知道侯夫人心情定是震怒。從進屋以來,她的眼光從未離開過侯夫人,再加上穿越的附贈異能---讀心之術,對於侯夫人心中所想,她都一清二楚。
對於賣了蘇衍一事,她並無半分愧疚。以侯夫人對待她和蘇衍的態度,想要走正路追趕太不現實。
二哥的死是個引子,讓侯夫人變得扭曲,更是借此將嫁入蘇府這許多年來的委屈通通發泄出來。而蘇衍,卻成了她無情的靶子。
既然大路不通,不如破而後立。
既然她不喜,那幹脆就讓她再厭惡一些。當一切積壓過久,或許能在眾多死路中博一條生路。
即便此路傷痕累累,荊棘密布,但沐如錦不想,更不願這樣溫吞的活著,每時每刻都活在算計爭鬥之中。特別是這個算計你的人還是你的婆婆。
古代人以孝為先。即便錯的是婆婆,外人也總會將錯歸結在她和蘇衍身上。
她不願成為蘇燁威風流惹禍而遭殃的池魚。她要將主動權牢牢的握在手裏。
她會是逍遙侯府以後的女主人。她要將侯府的生殺大權掛在自己的脖子上。除非她自己不要,否則,誰也別想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