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賢鎮三賢客棧。
周一見杏兒傷重病弱,就帶著她又住到了這裏,沒急著回落花山。
杏兒昏迷是因為被姥姥吸取了魂力的緣故,周一沒法救治,隻能等她自己慢慢蘇醒。
周一等的無聊,又拿出一塊月魄冥石,雕刻一副項鏈給杏兒帶上。加上兩串手鐲都是月魄冥石所做,對杏兒應該大有益處。
當晚二更的時候,窗外夜色如墨汁般濃稠,寒露如花草樹葉流出的淚水。沉重的墜著樹枝,吹動著的風都凝重起來。
周一坐在床頭,一邊守護著杏兒,一邊打坐休息。二更的邦子剛響過時,突然,周一猛睜開眼睛,臉上驚疑不定的神色,來到窗前,向西方張望。
又過了一刻鍾。
三賢鎮的居民們都有些詫異的從沉睡裏醒來。因為從西邊深山裏傳出來了獸群慌亂的奔跑聲與竭嘶底裏的吼叫聲,那吼聲裏的恐慌,如滴到海綿上的水似的,一層層,一絲絲,浸入居民們沉靜的睡夢裏。使他們都恐慌的拿棉被蒙住了頭,緊閉著眼睛,想再度沉進安寧的夢裏。
遠山裏的獸吼起漸漸近了。似乎能聽到樹枝折斷的哢嚓聲。
三賢鎮的人們再也沉靜不下去了,突然有一個人慌亂的衝出房門,撞到大街上,也竭嘶底裏的喊叫起來。
這個人如除夕最後時,新年的第一聲鞭炮一樣,帶動著整個三閑鎮囂鬧起來。
門栓的開闔聲,奔跑起,大人的喊聲,小兒的哭聲。誰也不知道自己在喊什麼,誰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但他們的動作與神情,卻都在說著四個字,“災禍來了。”
周一凝重的站在窗前,一動不動的望著西方。不過是些獸群罷了,即便都是妖獸,周一禦劍飛逃也是再容易不過的事。
但是,周一是人間修士,修士之間奸狡也好,狠毒也好,都是因為利益相關罷了。但對於凡人,不管為了功德或者是為了俠義,大多都有一副慈悲心腸的。
修真是逆天而行,凡修士都稱的上天棄之徒,所以偏激著說,殺修士,雖然也沒有功德,但勉強稱的上替天行道。
凡人則不同,救凡人有大功德。所以修士不為鋤強扶弱的俠義心腸,單為功德計,也不能撇開慈悲的名頭。
散修罷了,隨興而為無拘無束。
宗門則大多以慈悲,俠義立德,凡宗門弟子,見凡人塗炭漠然而視者,是門規大忌。
周一臉色凝重,撇開門規,撇開俠義,撇開慈悲的名頭,但功德是周一絕對撇不開的。沒有功德,別人還罷了,不過是最後仙劫艱難些。周一則連金丹劫都未必過的去。
驚慌的獸吼聲越來越近了,聽這聲音,妖獸野獸少說也有數千,噪動的聲音漫延幾十裏。
數千妖獸,自己護得住這個鎮子嗎?周一眉頭大皺起來。
這時,從西邊天空一亮,隻見兩道白色劍光直衝過來,一個盤旋。兩修士落到三閑鎮牌樓之上。一個瓊麵紅妝的仙子,一身火豔豔的宮袖紅腰裙。另一個是一身白衣,豐神俊朗的男子修士。
兩人落到牌樓之上,看了一眼慌亂攪鬧的三賢鎮,那個白衣男子運起獅子吼之類的神通喊道:“三賢鎮諸居人,不要慌亂,聽我一言。”喊了三遍,三賢鎮才慢慢靜了下來,眾人都驚疑不定的望著他們。
白衣修士繼續道:“我等乃天衍宗修士,諸位請各回自家,緊守門戶。外麵自有我等料理。”
三閑鎮眾人,各各對望一眼,卻不肯回屋,有人嚷道:“妖獸來了,快逃吧,回房裏不是等著做他們的口糧?”
那個紅衣女修生氣似的跺跺腳步道:“逃?你們跑的了嗎?跑的再快還能跑過四條腿的妖獸?”
那白衣修士搖了搖頭,勸道:“有我等在,定不叫妖獸進鎮就是。”一邊又道:“會武功的留下,其他人回去吧。”
這時,天邊又有數道劍光飛近。
三賢鎮眾人一邊猶豫,一邊看向人群前麵的一個老員外,看樣子是鎮上的有德長者,那老員外思量一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