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冬來找自己的老板預支了好幾個月的工資。然後冬來打電話給小萍。小萍說,錢我已經想到辦法了。說完小萍就掛了電話。

冬來和小萍依舊每周末見一次麵。冬來發現,小萍開始愛打扮起來。化了妝,還換了新衣服。小萍不再給冬來滔滔不絕的講什麼,兩個人的語言也越來越少。冬來問小萍錢怎麼解決的,小萍不語。

後來,小萍買了手機,還買了耳環。冬來想和她見麵,得打好多次電話。即使打了,至少也得兩個星期才能見一次。小萍說,忙呢。

終於有一天,小萍給冬來打了電話,叫冬來在家裏等她。小萍是坐著小轎車去到冬來的出租房裏的。和小萍一起來的,還有一個穿西裝的中年男人。小萍對冬來說,這是我們老板。老板對冬來輕蔑的看 了看,並不說話。然後扔給冬來一遝錢。小萍說,我對不起你,這是我的一點歉意。

冬來沒有讓小萍說完。冬來把錢扔了出去,然後用門重重地把小萍和自己隔開。

冬來依舊在廚房裏上班。依舊切著那些菜。隻是冬來切菜的時候,切的不再是幸福。一不小心,冬來手中的刀出了軌。冬來的手上,頓時出現了一道鮮紅的口子,潺潺的鮮血不住的往下流。同事們驚叫 著,要他去醫院。

好在冬來的手並無大礙。冬來自己簡單止血之後,就裸著傷口繼續幹活。冬來說沒事沒事,雖然不能切菜,但還是可以幫幫其他人的忙。大家說不過他,就由著他。

這時冬來突然想起,好像有好幾天沒看見辮兒了。冬來問你們看見辮兒了沒有?廚房裏的人都不回答。有人哧哧地笑。冬來感覺有些怪怪地。恰好這時走進來一個人,冬來一看,正是辮兒。隻是,辮兒 的羊角辮沒了,成了時髦的碎發。身上的衣服也十分的華麗。辮兒的手上,甚至還挎了個坤包。

辮兒走進廚房,看見冬來正直直地看著自己。冬來的目光有些讓人害怕。還沒等冬來說什麼,辮兒就低下頭準備轉身。

站住。冬來說,你不上班麼,準備去哪兒?

冬來。不,哥。辮兒說,對不起,弟弟上學要錢,我……我不能在這裏了。

那你去哪裏?

一個老板給了我錢,說叫我去他家做保姆。辮兒的聲音很低。辮兒說話的同時,外麵響起汽車喇叭的催促聲。辮兒又說,我得走了。辮兒轉身就走。

你不能去呀。冬來下意識地伸手去拉辮兒。但辮兒一揮手就把冬來讓開了。辮兒的手正好碰落櫥櫃上的一包鹽。鹽像長了眼睛,不偏不正,正好灑落在冬來剛剛還在流血的傷口上。在那上麵蓋了厚厚一 層白。

一陣鑽心的疼痛迅速把冬來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