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助馬力,陳天放看著四周,金兵已然不見,剩下的隻是呼呼作祟的勁風。
“好了!全部給我停下!”陳天放率先將身下的馬一牽,停了下來,然後立刻下馬,吩咐富安拿來一些幹淨的衣服。
掏出靴子裏麵的利刃,陳天放先是吩咐雷狂拿過火折子,在明火上麵將刀刃燒烤,緊接著,令人將朱司馬技的身體放平,背朝陳天放。
“雷狂,邚孟達,富安!你們幾個人給我按住朱司馬技,待會不許讓他亂動!”陳天放凝起眼神,他要準備為朱司馬技拔箭了。
“知道了!”
此時朱司馬技已經昏過去了,要是再晚點治療的話,朱司馬技肯定會陷入休克狀態,到時候生命就堪憂了。
陳天放這邊因為沒有專門的軍醫,所以關鍵時候,前世學過一點急救知識的陳天放立馬上陣,而在一旁的諸葛明看著陳天放臉上的焦急,想說什麼卻又不敢說。
“老大,都弄好了!”
雷狂蹲在地上,抬起頭對著陳天放說道。
陳天放看了一眼被按在地上的朱司馬技,點點頭。
“待會千萬要給我按住,不能讓他亂動,要不然血都止不住!”陳天放這是第一次為人治療箭傷,雖然不知道結果如何,但是陳天放對自己卻有信心,隻因前世陳天放在一次行動中胳膊中槍,最後要不是自己在一盞煤燈下進行自救,一條胳膊已經是保不住了。
“朱司馬技,挺住!”不知道朱司馬技能不能聽見,陳天放在原地沉默了一會兒,左手持刀,右手拿著一件衣服,這就是陳天放要做手術的全部道具了。
蹲下身子,陳天放皺緊眉頭,小心翼翼地將朱司馬技背上的衣服削開,頓時,慘烈的一幕展現在眾人的麵前,好歹這金人的箭枝上沒有毒液,要不然就算是陳天放也沒有辦法了。
箭枝徑直插入朱司馬技的背部左側,幸好沒有進入脊椎。陳天放暗暗舒了一口氣,看著皮口外翻的傷口,陳天放深深吸了一口涼氣,讓自己的頭腦保持最佳狀態。
“呼……我要開始了!”陳天放自言自語道。
雷狂三人連忙點頭。
赤土瑩和諸葛明則是在一旁看著,不單單是他們兩個,虎豹隊員還有醒過來的赤土猛、蕭奎也在看著陳天放。
緩緩地伸出左手,經過消毒的利刃來到朱司馬技的傷口處,必須要將箭枝拔出來,但是不能就這麼硬生生地拔出來,因為那樣子朱司馬技肯定吃不住痛,要是造成流血過多的話,陳天放哭都沒有眼淚。
“水!”陳天放大聲喊道,一人趕緊將早已準備好的水拿了過來。
沒有熱水,陳天放隻能是將就著用了。
“額……”當陳天放的利刃來到朱司馬技傷口的時候,可能是因為疼痛,一直沒有知覺的朱司馬技竟然情不自禁地顫抖了一下。
見到朱司馬技還有知覺,陳天放立馬加快手中的速度。
哢嗤!
陳天放用利刃抵住朱司馬技的傷口,先是將箭枝的上半部分全部斬去,然後開始用消過毒的利刃挑撥朱司馬技的傷口。
“額……”昏迷中的朱司馬技並不知道陳天放正在為自己治療傷口,出於身體的本能,全身開始顫抖起來。
這時候,雷狂幾個人就起到作用了。
雷狂和邚孟達一人負責朱司馬技的一條腿,至於兩隻手,則是被富安還有另外一名壯漢按住。
豆大的汗珠隱隱出現在陳天放的額頭上,隨著時間的流逝,陳天放的呼吸越來越沉重,眼神也是漸漸迷糊,原來是汗水打濕了陳天放的視線,可是現在陳天放卻是不能去管這些,不單單朱司馬技的身體不能亂動,陳天放的身體也不能亂動。
突然,陳天放手上動作一頓,眼前突然出現一塊抹布,擦了擦陳天放的額頭,緊接著就見到眼前的一切瞬間清晰起來。
“額……赤土瑩?”轉頭望去,原來做下這個動作的是細心的赤土瑩,感受到陳天放感激的目光,赤土猛淺淺地一笑,並沒有說任何話。
雖然沒有話語,但是這一刻,兩人的距離卻是前所未有的近。
站在陳天放身後的赤土猛將場中的一切看的是清清楚,當看到赤土瑩臉色嬌澀地退回去,赤土猛的眉頭一皺,自己怎麼覺得這兩家夥有什麼問題。
赤土猛在想什麼,陳天放不知道也管不著。
“混蛋!給我出來!”手術快進展到最後一步了!但是箭枝好似卡在肉裏麵一般,任是陳天放怎麼努力也沒辦法,但是此時此刻卻是不能急,太重或者太輕都不合適,因為太重拔出箭枝會讓身體遭受再一次的傷害,傷口出會造成血崩,而太輕則會讓原本已經漸漸出來的箭枝再一次地陷進去,對朱司馬技造成二次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