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地的鮮血,染紅了整個大地。
雷狂踢了踢腳邊的屍體向左右望去,清晨的太陽剛剛從東邊浮現出來,在左邊,一名虎豹軍兄弟右臂上插著一支箭,卻用不熟練的左手將手中的利刃插入了橫躺在他麵前的一名西夏人的胸膛上,麵目猙獰。
“雖死猶榮!”
看到這一幕,無論是誰,在腦海中率先浮現出來的字眼便是這四個字。
昨日夜間,雖然有高夢的計劃,但是雷狂和邚孟達都沒有想到自家的手下竟然會殺意這麼重,而且西夏人的戰鬥力也是有一些出乎意外。殺到了最後,自家這邊的兄弟完全是殺紅了眼,大聲的吼叫,一些人嘴角甚至流出血來還在拚命。
昨夜的大戰,他雷狂也是參與在了其中,用衣袖抹抹額頭還沒有流幹的汗水,抬頭看看照耀著紅色土地的紅色太陽,雷狂竟然被耀得隱隱有一些睜不開眼來。
虎豹軍何嚐不是這樣,在剛剛建立的那會兒,就是一輪剛剛升起的朝霞,但是現在呢,雷狂敢保證,在中原大地上,即使是那臨安城內的十萬禁軍又能怎麼樣?遇上現在的虎豹軍也不敢說是百分百地能夠戰勝。
雷狂在觀看正在緩緩升起的耀陽,正在南方的陳天放也在看著太陽,雷狂不知陳天放的那一邊看到的太陽,是不是也是這樣的血紅呢?
“將軍,雷狂雖然在遠方,不能陪伴在你的身邊,但是……雷狂手中的武器是不會甘於寂寞的,這一切都是弟兄們用鮮血換來的,那顆盔甲下麵的永遠不曾低下的頭顱,是所有國人的希望,將軍,你就是屬下們心中的旗幟,一定要守住襄陽!一定要加油!”
雖然對陳天放有著足夠的信心,但是這一次金兵的進攻之勢實在是太大了,更加恐怖的是,金人還和西夏人聯合在了一起,盡管有著轟天雷這樣的戰略利器,但是在雷狂看來,陳天放絕對是不會在大宋的麵前使用出來的,畢竟如果被嶽飛發現的話,嶽將軍那樣的脾氣肯定會讓陳天放將這一批轟天雷給捐出來。
這便是戰爭。要維護的始終是自己的安寧,卻又有多少人想過那些新鬼煩冤舊鬼哭的場景。恐怕,那些達官顯貴們是不會想的吧。那些人擔心的隻有自己的利益,陳天放不是不想將轟天雷捐出來,但是他知道,一旦捐出去這批利器,終有一天,等到高宗將轟天雷製作出來,率先要打的人就是自己。這種利人不利己的事情,陳天放自己是絕對不會做出來的。
吼!!
寒光一閃,卻是又是一刀砍倒在地上的一名幸存下來的西夏士兵。那一瞬間,那雙凝望著天空的眼睛,卻終究是沒有閉上。
北邊大勝,陳天放並不知道,他現在全部的注意力幾乎都被襄陽一邊給完全吸引了。
“嶽雲那一邊有消息了嗎?丁涵我已經派出去了,現在大散關有我鎮守,相信不會有任何問題,但是嶽飛真的守得住嗎?那個杜春真的可以靠得住嗎?大宋真的可以靠得住嗎?”
一連三個問題,將站在麵前的朱司馬技給問的是迷迷糊糊,但是他知道,陳天放問的這三個問題都是非常犀利的,無論是哪一個,現在的朱司馬技都不敢胡亂說明,畢竟這其中包含的意味實在是太多了,太沉重了。
“大人,嶽雲那邊消息,至於丁涵,他們現在也許正在路上,放心,有屬下派去的人,他們一定能夠找到嶽雲他們。至於嶽家軍,相信嶽家軍不會讓大人你失望的!”朱司馬技現在也隻能是這麼回答。
陳天放摸摸自己的額頭,其實他很想自己親自帶兵去增援襄陽,可是陳天放不能走,不單單是因為正在緩緩展開的北邊戰場,就算是已經是快要獲得成功的青黴素,陳天放也是不能厲害,自從因為羅氏而製造出來青黴素之後,陳天放便將目光轉到了青黴素的銷售上麵。
打戰需要錢,陳天放一直謹記著這一點,金尚在賺錢,狼城的稅收在賺錢,就連陳天放的工資也是投入到了虎豹軍和狼城的建設中去,隻是,這些遠遠不夠,鹽巴的暴利或許存在著,但是直到現在陳天放都沒有看到,所以他必須要多多想幾條財路。
“對了,陳大人,最近狼城那邊傳來消息,蕭老說明之前你帶去的戴儷戴姑娘前幾天竟然拿了一張五十萬兩的銀票給予蕭老,剛開始蕭老也是愣住了,但是對方說明這是欠大人的,所以蕭老還是收下了!”
“五十萬兩?”陳天放一愣,這戴儷哪裏賺來的,難道是當初自己交給對方的那些買賣?
陳天放還記得,當初戴儷想要自己給對方找事做,所以陳天放便將她帶到了狼城,直接給予了對方一些衣服的設計圖,而之後的事情陳天放就沒有再管,隻是說明,今後如果戴儷賺了大錢,如果看得起他陳天放便分一點錢給他作為建設基金,但是沒有想到這麼快對方就將這一筆利息還給自己了,快的都有一點讓自己接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