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嘻嘻笑道:“有什麼關係呢?師叔你功力高強,有你在還怕什麼,我自己也會小心的。”
“馮師叔”有些生氣,肅然道:“不用多說了,七煞穀內危險極大,即便如我,也隻能在外圍十裏左右抓‘陰陽狐’,並且也堪堪自保,如若你進去,萬一有閃失,叫我怎麼向你師父交代?”
那少年聽得提起“師父”二字,似乎想到了什麼,也不敢再糾纏,怯生生道:“既然‘陰陽狐’已經逃走,那就不用追了,師叔也免得擔這風險。”
“馮師叔”聽了隻覺心裏一暖,微微笑道:“不妨事,‘陰陽狐’雖難抓到,但其附近必有一種靈藥叫‘地炎草’,有增加壽元之功效,將其采來也可當壽禮一份。”
“馮師叔”也不多說,身形一晃,消失在密密的古樹中,一邊傳音道:“你休得亂跑,我即刻回來!”
那少年是在密林之外,天色剛暗,半輪明月剛剛升起,在稀疏的星光輝映下,還能看清他的麵容,大約十五六歲的年紀,麵容清秀,稚氣猶存,膚色白晰,眼若寶石,確是一位俊美少年。
此地雖有光亮,然而靠密林太近,更處荒郊野外,陰寒之氣非常強盛。那少年一個人獨處,卻也不十分害怕,隻是等得有些心焦,手上不時扔些小石子和幹樹枝,眉頭緊蹙,暗自不知在想些什麼。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隻聽身旁傳來身響,少年忙抬頭望去,正是師叔回來了。少年大喜,正想問話,忽見師叔手中提著一人,那人一動不動,衣衫破爛,滿是血跡,仿佛死了一般。
少年嚇了一跳,捏著鼻子道:“馮師叔,你去采靈藥,為何帶一死人回來?難道是你打死的?”
“胡說什麼,這人還沒死,隻是受傷太重,全身骨骼斷折多處,我大概觀察了下他體內狀況,真元幹涸,神識渙散,但心脈尚存,否則恐怕早死去多時了。”
“這居然也是一位修者?”少年驚奇的問道。
“有什麼好奇怪的,普通百姓根本不敢進七煞穀周邊百裏之內,而且七煞穀凶名遠播,不知道有多少高手隕落在那裏。此人幸好沒有深入,隻在內外邊緣附近,要不然一百個他也出不來。”
“師叔,你怎麼會找到他的?你采的靈藥呢?”少年問道。
“別提了!”“馮師叔”咬牙切齒,恨恨道:“都是這臭小子,我好不容易找到‘地炎草’所在,居然。。。。。。居然發現被這臭小子壓在了上麵!靈藥一旦受損,所含藥性瞬間便會流失,我的靈藥啊,我白白守了三天三夜!估計那聲響也是他搞出來的,我的‘陰陽狐’也被他給嚇跑了!”
少年先是一驚,隨後卻笑了起來:“原來這樣,師叔不要生氣了,師父不是一天到晚都和我們說‘萬法皆緣’嘛,看來他和你還真有緣啊,哈哈!”
“和這臭小子有緣?要有緣也是孽緣!我真恨不得把他丟到山崖下去!”
“哈哈,師叔,別開玩笑了,誰不知道你心腸好?何況你要真恨他,不早把他拋下了,還會帶他出來嗎?”少年依然笑嘻嘻的說道。
“馮師叔”瞧了一眼手中的人,歎道:“我天楓派從來與善結緣,絕不做有傷天和之事,既然他如此重傷,又恰好被我遇到,總不能袖手不管。我們即刻回派,找上好靈藥為他治傷,至於能否撿回一條命,那就全靠他造化了。
那少年道:“那‘地炎草’不找了嗎?”
“馮師叔”笑道:“雖然靈藥被那臭小子壓在身下,但是還好時間尚短,我回去煉化一番,想必無礙。”
說罷,一轉身,拉上那少年,已化做一縷清風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