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是這支,不是其他幾支?”儀華瞥了一眼冬蓮所指的金簪子,用著懷疑的口吻問道。
“因為那是柳侍妾平日裏一直帶著的,當時奴婢還以為是綠春姐姐和翠夏姐姐兩人合夥偷柳侍妾的東西,所以就躲起來多看了幾眼。”冬蓮看上去雖然有些膽怯,但是語氣十分肯定。
說到這裏眾人又開始紛紛議論了起來,“看來還真是被冤枉的。”
“哎呀,這兩個丫鬟不會自己偷了東西,被發現了誣賴別人了吧?”
“說不定是有人能故意陷害黃鶯的。”
“誰陷害誰還說不清楚呢?”
“是啊,咱們就在邊上看看戲就行了。”
聽到這些議論,柳南煙的臉色不禁變得難看了起來,而站在她身後的伺候的綠春臉色也開始泛白了。
翠夏更是沉不住氣了,“王妃娘娘,您別聽這賤蹄子瞎說……”
“大膽!王妃娘娘還沒問你話呢!”朱雀衝著翠夏瞪了一眼,大聲喝道:“何時輪到你開口?把嘴給我堵上!”
一旁的婆子聽了,立即拿著一塊帕子往翠夏嘴裏塞了進去。
儀華微微抬手,對冬蓮說道:“說下去。”
“是,奴婢以為綠春姐姐和翠夏姐姐兩人合夥偷柳侍妾的東西,所以就躲起來偷偷地看著,誰想,翠夏姐姐一進柳侍妾的屋子,奴婢就看到她把那個金簪子藏在門口的花籃裏。沒多久綠春姐姐進了屋子之後,就喊著有人偷東西,大家趕過去的時候,奴婢這才發現她們抓的人居然是正院的丫鬟黃鶯。”
“一派胡言!王妃姐姐……”柳南煙已經沉不住起來,一下子跳了起來大喊道。
儀華看了她一眼,不緊不慢地打斷了她,“柳妹妹,稍安勿躁!本王妃還沒問完,也沒有下定論,你這麼著急做什麼?是怕有什麼秘密被冬蓮給揭出來?”
柳南煙頓時像是被火麻仁堵住了喉嚨,隻能幹瞪著眼睛看著儀華,“妾身……妾身……能有什麼秘密……”
孫醉容看著柳南煙,心中不由得暗恨,這人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而且還這麼沉不住氣!
儀華端起了手邊的茶盞,抿了幾口,心裏自然是明白,要靠這些恐怕還不足以讓翠夏咬出柳南煙,還必有其他的證據!
她放下了茶盞,示意站在翠夏身邊的婆子撤了翠夏口中的帕子,說道:“翠夏,綠春,你們兩人有什麼話說?”
綠春慌了神,急忙跪在地上,“奴婢冤枉……奴婢……”可是自己卻不知道該如何為自己辯解,說來說去隻是自己冤枉。
“王妃娘娘,奴婢沒有做過冬蓮所說的事情!奴婢是冤枉的!”翠夏臉上露出幾絲惶恐,眼眸一轉,立即帶著恨意看向冬蓮,“冬蓮冤枉奴婢是因為前幾日奴婢罵她做事不勤快,所以懷恨在心!”
綠春見翠夏這麼一說,即刻接了上去,“王妃娘娘,確實如此,前幾日奴婢也和翠夏一起罵了冬蓮,所以她一定是記恨奴婢二人,才這麼冤枉奴婢二人的!”
“沒有!奴婢沒有冤枉兩位姐姐!是奴婢親眼看到的!”冬蓮看到儀華沒有作聲隻是冷眼旁觀著,不由得慌張了起來。
孫醉容用帕子捂著嘴,一笑,算這兩個丫鬟反應快,還知道這麼為她們自己辯解。她臉上露出一絲憂色,“啊喲,誰都說自己是冤枉的,這要怎麼辦呢?”
儀華看得出來,雖然孫醉容臉上寫滿了擔憂,可是眼底卻閃爍著若隱若現得意之色。
“王妃姐姐,你可不能想要護著自己的丫鬟,就讓這個冬蓮胡說八道啊!”柳南煙見自己這兩個丫鬟這麼說,原本惶惶不安的心漸漸定了下來,眼中透著無限委屈地說道。
其他人也開始議論了起來,“難不成王妃真的是故意讓這冬蓮這麼說的,想保住自己院子黃鶯?”
“說不定是王妃安排的一手好戲給咱們看。”
“要是王妃處置不公,我們以後在府裏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這樣的話,還不如當初孫姐姐打理府裏的事務呢。”
“就是說呢……”
儀華聽著眾人議論,靜默地看著孫醉容和柳南煙二人眼底的得色愈來愈濃,她知道這些就是她們想要的!想要自己萬劫不複!想要自己在眾人麵前失去威信!想要從自己手裏奪回整個王府生殺大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