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汶不打招呼就跑來了正院,完全出乎了儀華的意料。
她立即起身相迎,“王爺沒有通知妾身要過來用晚膳啊?”眼底滿是疑惑地望著他,心中不知為什麼會有一絲緊張。
“哦,”李元汶臉上露出如夢初醒的神情,“本王差點忘了,本王隻是讓錢興通知紫鳶和白鷂多加些菜。”
儀華狠狠地瞪了紫鳶一眼,質問道:“為什麼不告訴我?”她這才回想起,紫鳶剛才嘟囔的那句話應該是“又沒讓您一個人吃完”。
紫鳶訕訕地垂下了腦袋。
李元汶笑嘻嘻地拉著她坐下,“你別怪她們,因為是本王讓她們別告訴你本王要過來用晚膳,本王想著王妃你剛剛病愈,要讓王妃多休息,不宜操勞,所以囑咐她們先別告訴你。”
這時,儀華看見白鷂讓小丫鬟端著一碗人參雞湯進來,睨著李元汶,說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王爺是不是有什麼事想和妾身商量?”
心裏隻覺得這兩個丫鬟越發的奇怪,居然會幫著李元汶瞞著自己。但是這事有說不出她們錯在哪兒,畢竟她們倆也是為了自己好,不希望是自己勞心。
“沒什麼事。”李元汶一壁說著,一壁趁了湯到她麵前,“肚子餓了,先用膳。”
儀華心裏琢磨著,沒想到孫醉容做事竟然利落,這麼快就替柳南煙向李元汶求了情了?喝了幾口湯,便下了勺子,說道:“王爺,妾身將柳南煙貶為了通房,並遷到洛春閣裏拘禁了。”
與其等著李元汶開口,不讓她先來個單刀直入。她倒是想看看李元汶打算如何給他的這位寵妾求情!
然而,李元汶聽了儀華的話並沒有多大反應,隻是點點頭,“這事本王已經聽說了,王妃這麼做自然有王妃的道理。”夾了一塊魚腹肉到儀華碗裏,“本王說過,這府裏的事王妃做主便是。”
儀華沒有作聲,心中卻是打起了鼓,帶著幾分質疑的目光望著他,她還真的沒料到李元汶這混蛋居然還會這麼守信。
李元汶看到她的眼光中充滿了對自己的質疑,也知道她心裏對自己有質疑,便放下了手裏的銀箸,鄭重其事地問她:“本王問你,王妃為何要拘禁南煙?她犯了什麼錯?”
“柳南煙前幾日說妾身院子裏的一個丫鬟偷了她的金簪子,”儀華不知道李元汶葫蘆裏賣得是什麼藥,便將事情的始末大概地說了,“但是據妾身所查,事情並非如此,而是她令自己的丫鬟將東西藏在她的花籃裏再誣陷妾身的丫鬟。”
李元汶微微頷首,“那王妃可是道她為何要這麼做?”
“妾身猜想是因為妾身克扣了她們的月例,她心中不滿,所以這麼做,可以讓王爺知道妾身當不好這個家,這樣或許王爺就會把這個大權交給旁人。”儀華說到最後那句的時候故意過慢了幾分,看著李元汶臉上的表情,她想知道李元汶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
“這就是了,她若隻是像上次那樣胡攪蠻纏胡鬧一些,本王可以不計較,”李元汶一挑眉,臉上露出很無奈的表情,“但是她想這麼挑釁王妃你在王府中的威望,那本王就不可縱容她。讓她受些教訓也是好的,否則她真以為有本王寵著她,她便可無法無天了。”
“王爺真是這麼想的?”儀華有些不敢相信,之前的一次對柳南煙的禁足,李元汶不是還特意跑去了陶然居留宿,並解了她的禁。這次居然會這麼說,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
李元汶見她依舊不相信,便對錢興說道:“傳本王的話,讓柳氏在洛春閣裏好好反省,不得王妃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去探望,本王也不會去。順便通曉一下各院。”看著錢興俯了俯身就快步跑了出去,他衝著儀華微微一笑,“王妃眼下可相信本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