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攝山狩獵回來之後,似乎一切都是恢複了以往,唯一不同的是孫醉容和如晴越走越近了,李元汶隔三岔五地歇在她們兩人的院子裏,而如晴也不似剛被抬為通房時那般低眉順目了。
一日,儀華正斜在自己的軟榻上撥著一粒杏仁放到了口中。
紫鳶從屋外端著一小果盆進了屋子,一邊走,一邊努著嘴抱怨道:“這大廚房裏的下人真是太過分了!”
“怎麼了?”朱雀正收拾著一些衣物,聽她這麼抱怨著走進屋子,抬頭問道。
“朱雀姐姐,你看看,這些金桔個個都這麼小!”紫鳶不滿地將果盆端到了朱雀麵前。
朱雀往果盆裏一看,果然,這些金桔都小得像個鶉卵,問道:“怎麼都這麼小?大廚房裏就沒再大些的嗎?”
紫鳶冷哼了一聲,埋怨地說道:“那些眼皮子前的奴才們看到王爺天天鑽到孫側妃和如晴的院子裏,所以有什麼好的,隻要能送的,都往她們院子裏送!”
朱雀皺了皺眉,臉色微有幾分怒意,但是語氣還是盡力保持的澹然,“也確實過分,這些下人哪個不是看著睿王的臉色見風使舵的?”
儀華聽著她們兩人的對話,微微笑了笑,“這些小事就不必太過較真了。”雖然李元汶自攝山回來那天之後就沒有踏足過正院,但是儀華不知道為什麼心裏總會覺得李元汶隻是在裝糊塗,而且很多事情他都能拿捏住。
至於讓如晴寵冠後宅,她也覺得李元汶似乎是有著什麼目的,她雖然曾猜測過他這麼做的原因,可是裏麵有些關節讓她想不透,所以她並沒法子確定李元汶是否如她想象的一般。
“隻要我們家小姐還掌管著王府,”青鸞看到紫鳶的臉上還寫滿了不滿,給儀華的茶盞裏一麵倒了茶水,一麵說道:“那些人還能翻出什麼浪花來?”
儀華讚賞地看了青鸞一眼,這丫頭平時話不多,但是卻是這些丫頭中最有眼界的。
“小姐!”白鷂從外麵走了進來,臉色有些難看,“清芳園的下人來回報,說董側妃和如晴在清芳園裏吵了起來,而且還……還動起了手!”
儀華一怔,頭就覺得開始疼了起來,這後院裏的女人一多,麻煩事也就跟著多了起!才舒坦了幾日,這兒又開始鬧上了!!她微微歎了口氣,無奈道:“過去看看。”說著扶著青鸞的手起了身,整理好了衣裝,便出了自己的正院。
其實,儀華心裏很清楚,對於董菁菁來說,如晴就是她的一個恥辱,她不但沒有能管束好她芙蘭苑裏的丫鬟,還讓她的丫鬟爬上了李元汶的床,心裏一定是惱火得很。
而且,盛寵在身的如晴,眼裏早就沒有董菁菁這個舊主了,反而和孫醉容越走越近。這讓董菁菁如何忍得下這口氣?
儀華對董菁菁不禁有幾分憐憫,董菁菁自認是如晴的舊主,可是她卻不知道,如晴背後真正的主子是孫醉容,而不是她!如晴又怎麼會把她這個踏腳石放在眼裏呢?
一行人來到了清芳園,看到董菁菁和如晴兩人的發髻歪斜,衣裳也有被撕破的痕跡,兩人都清芳園中的下人們攔著。這種情況不用說就知道,她們兩人一定是大打出手了!
董菁菁怒意有增無減,指著如晴罵道:“你這個賤蹄子!你敢再說一遍!”
“董姐姐,妹妹勸你,”如晴冷笑了一聲,“回去照照鏡子,好好看看自己的這副尊容,別癡心妄想王爺還會喜歡你!”
“你這個不要臉的賤蹄子!”董菁菁怒目圓睜,再次想衝上去扇打如晴,可是被清芳園的下人們極力攔著。她無奈,隻能怒罵道:“你以為你爬上了王爺的床就飛上枝頭了嗎?你也不過是另一個柳南煙而已!”
盛寵一時的紅侍妾柳南煙現在是什麼境況?被儀華貶為通房,還被禁足最偏遠的洛春閣之後,更是被李元汶拋之腦後,從此不再問津。這話無疑是對正當紅的如晴來說是最具有殺傷力的利器,誰願意步上柳南煙的後塵?
她頓時羞惱了,伸出手就想去抓董菁菁的頭發,“賤人!你說誰呢!”一旁的下人慌忙不跌地拉住她。
“你們都鬧夠了沒有!!”儀華看到兩人又要再次出手打起來,大聲嗬斥道。
兩人這才各自帶著怒氣甩了開了那些下人,給儀華施了禮。
儀華冷眼掃了她們兩人,看著兩人淩亂的頭發、被撕爛的衣裳,肅著臉訓斥道:“身為睿王府的側妃通房,你們兩人在下人麵前大打出手,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