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華恨恨地瞪著臉上露著得色的孫皇後,她心中惱恨地孫皇後這麼陰險,給自己下了套。而今自己是進退兩難,要如何才能解開這個困局,她心中一點主意都沒有。
這時,李元汶忽然起身,拱了拱手,說道:“父皇、母後,跳舞穿著大衫可沒法跳,不如先讓王妃去換身衣裳再來為大家獻藝可好?”
在孫皇後看來這隻不過是儀華拖延時間的借口而已,她嘴角勾勒一絲冷笑,說道:“這自然是好,那就請睿王妃先下去更衣吧。”
儀華側頭看著李元汶,眼神又是焦急又是氣惱,仿佛是在責怪李元汶沒有幫她出主意。
李元汶隻是衝著她笑了笑,低聲道:“別著急,我陪著你。”說完,牽著她的手一同往外走。
對首的李元澤心也跟著提了起來,他太了解儀華了,儀華何時學過跳舞?要她當著眾人的麵跳舞,孫皇後不但是想讓儀華出醜,還是想讓儀華犯下欺君之罪。
立即喚來了身邊的王福全,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王福全低低應承了一句,就靜靜地退到一旁。不一會兒,一個不起眼的小內侍就悄悄地跑出了大殿。
李元汶攜著儀華出了大殿,便對儀華說道:“你先去偏殿等我,什麼都不用做,我馬上就來找你。”
儀華看著李元汶望著自己的眼神,感覺他的眼神中找不出絲毫的慌亂,不知道為什麼她似乎也感覺到了一股安心,微微點了點頭,便帶著朱雀和青鸞兩人去了偏殿。
李元汶見儀華走了,便對錢興說道:“快走吧。”說完,就急步穿進了甬道之中消失在茫茫的夜色裏。
儀華雖然帶朱雀和青鸞她們一起進了偏殿,可是心中依舊焦急不已。看著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朱雀上前安慰道:“小姐,您先坐下歇一會兒。”
可是別擔心的話,她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她家小姐她是清楚的,女工、音律之類的女兒家的事情一概都不喜歡,這要她家小姐在皇帝麵前跳舞,她家小姐怎麼不擔心呢?
“小姐,船到橋頭自然直,您現在擔心也沒用。”青鸞見她雙眉緊鎖著,忍不住也跟著勸道。
儀華點了點頭,微微扯起嘴角,“我也知道。”說著,便緩緩的坐了下來,可是目光卻一直想門口張望著,心裏隻盼望李元汶能快些回來。而李元汶他打得什麼主意,自己心裏一點邊都摸不著,他幫自己打算怎麼應付這道難題?
她正在胡思亂想之際,聽到門口傳來幾聲鳥叫聲,青鸞立即警覺了起來,低聲對儀華說道:“小姐,是太子殿下的人。”
儀華微微一愣,便對著她頷首,青鸞立即走到門口打開了門,一個小內侍閃了進來。
那小內侍儀華認識,她記得這人是李元澤身邊心腹王福全的徒弟唐在德,便立即讓朱雀和青鸞在門外守住,又問唐在德道:“太子殿下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吩咐?”
唐在德規規矩矩地對儀華行了禮,“是太子殿下要奴才來問候一下睿王妃娘娘,娘娘您是否覺得有哪裏不舒服?如果有任何不適千萬別勉強,找太醫來瞧就是了。”
李元澤的意思很明白,如果自己實在應付不了就讓自己借口不舒服,太醫他都會給她安排好。這個計策是不錯,可是孫皇後豈會這麼輕易就放過她?儀華凝思了一會兒,說道:“隻怕這麼做會讓太子殿下心煩。”
“太子殿下說了,”唐在德說道:“萬事有他在,您不必擔心。”
儀華不由得咬了咬下唇,道:“不行,這事不能讓太子殿下為難。而且這麼做隻怕有人黃雀在後,太危險。”
唐在德見儀華不同意,有些著急,勸道:“王妃娘娘,這事您大可放心,太子殿下……”
“此時不勞太子殿下操心,”這時李元汶從殿外走了進來,笑著說道:“回去稟告太子殿下,本王這裏自有安排。”
儀華用著責備的目光掃了朱雀和青鸞兩人一眼,怪她們就這麼讓李元汶進來。兩人訕訕地垂下了頭,她們實在是為儀華擔心,所以看到李元汶過來,仿佛就像看到了救兵,所以連想都沒想就讓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