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興是從小就跟著李元汶的大伴,陪他上學、陪他讀書,還伺候他的飲食起居。所以這麼多年以來,李元汶也一直認為錢興是個很牢靠,很有眼色的人。但是此時此刻,他不得不改變自己的看法。
他才剛剛吻住了儀華,還沒感到滿足,錢興就在外麵出聲打斷了他。
心裏十分惱恨地罵了一聲:沒有眼色的奴才!
因為擔心錢興剛才那一聲會吵醒儀華,被儀華發現自己趁她熟睡的時候在偷香,李元汶急急忙忙鬆開了她。可是過了半晌,也沒見儀華醒來,這才想起來,儀華一定是在宮宴上喝了太多的酒,所以才會睡得這麼沉。
心中更是惱恨錢興擾了他的好事。
“王爺,王妃娘娘,奴婢們進來了。”朱雀和青鸞見內閣裏麵半天沒有聲音,心裏擔心有異,也不等錢興同意立即開了門進去。
可是內閣的門一打開,兩人頓時麵紅耳赤了起來。隻見她們家小姐歪在李元汶的懷裏沉沉地睡著,兩人忙低下頭,說道:“王爺見諒,是奴婢們莽撞了。”
李元汶感到無奈,儀華的這四個丫鬟就像四大護法一樣,根本不好惹,尤其是眼前這兩個,幾乎都是油鹽不進!著實可惡!必須逐個收買了才行!他心裏狠狠地下定了決心,麵色無異地說道:“小聲些,當心吵醒王妃。”
“是。”兩人頗為窘迫地輕輕應了一聲。
青鸞說道:“王爺,奴婢們先扶王妃娘娘下車。”
“不必了。”李元汶臉上隱有怒意,這兩個丫鬟是故意的吧,故意不讓自己和儀華親近!
朱雀和青鸞兩人不禁一怔,自從跟著她們家小姐進了這睿王府,每次看見睿王總是帶著如春風的笑容,可是這會兒,他的臉上薄怒乍現,看得讓人感到戰栗。
兩人噤如寒蟬地站在原地,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李元汶沒好氣地白了她們一眼,旋即打橫地將熟睡中的儀華抱了起來,旋即出了內閣,在錢興的伺候下下了金輅。
此時,夜已深,睿王府中除了一個守到大門的老頭之外,所有的人都已經睡覺了。李元汶抱著儀華一路往正院而去,他舍不得走得太快,隻怕到了正屋之後,自己就要離開。
可是從大門到正屋走得再慢也就一盞茶的功夫。
因為儀華未歸,所以紫鳶和白鷂兩人並沒有休息,聽到外麵有動靜,兩人便出了屋子來迎儀華。兩人一出來就驚愣住了,隻覺李元汶抱著儀華走進了正屋裏。
王爺這是唱得哪出啊?
兩人心裏正糊塗著,隻見跟在他們身後的朱雀和青鸞二人向她們拋來一個眼色。兩人心中一凜,一定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便立即跟了進去。
李元汶進了正屋,將儀華放在了床榻上,輕輕地替她蓋上了錦被,掩好了被角。
幾個丫鬟站在邊上,看著李元汶的一舉一動,心裏感到窘迫,沒想到這睿王是那麼細心之人,對她們家小姐,居然比她們幾個丫鬟都照顧得周到。
李元汶一轉身,看到他身後站著她們四個丫鬟,心裏又好氣又好笑,他還沒想怎麼樣呢,這四個丫鬟簡直把他當賊一樣的防著。
“你們家小姐今日喝了許多酒,”他肅著臉,裝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威嚴感來,說道:“明早記得給她準備些解酒茶,免得頭疼。”
“是,奴婢記下了。”四人幾乎都是異口同聲地應承了。
李元汶看著她們四人,忍不住皺了皺眉頭,說道:“今日回來的太晚了,讓你們家小姐好好休息,明早就通知她們不用來請安了。”
四個人再次齊聲聲地應了一聲“是”,可是四個人誰都一動不動地站在,絲毫沒有打算退出去的意思。
麵對著四大護法,李元汶覺得頭疼,自己要是再在這屋子裏待下去,估計真會被她們幾個用掃帚打出去。他歎了口氣,說道:“本王先走了。”說完,一甩袖子,大步出來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