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淡淡地說道:“本王先送你回去。”
說完,轉身就提步往外走。
茱萸和海棠見李元汶適才的臉色不好,大氣也不敢出,立即攙扶著孫醉容跟在他身後出了正院。
儀華待他們走了以後,便回了正屋。
朱雀和青鸞兩人看著儀華一臉的不悅,也知道這是給孫醉容有身孕一事給氣著了,兩個人心裏暗恨著李元汶又混又糊塗。
兩人正躊躇著怎麼開口勸解儀華,卻不想儀華先開口道:“往後王爺要是過來,你們就替我打發了。”
滿心的期盼,卻變成了無限的失望。
他對自己護的再周到,那又如何?他身邊不是還是圍著一大群女人?
總之,往後自己能不見他就不見他,省得惹來那些心煩事!
囑咐完了,儀華獨自進了內屋去休息了。
望著她寂寥的背影,朱雀和青鸞不由得輕輕歎氣,看來睿王真是把她們家小姐給氣著了。
李元汶送了孫醉容會了月霞閣,還不等孫醉容開口在說什麼,便說了一句“好好養胎”,扔下了一臉著急的孫醉容轉身就出去了。
回到了自己的如意齋中,李元汶讓人去叫葉明玉過來,自己坐到了座椅上,一雙劍眉緊緊地擰在了一起。
他想不明白孫醉容是怎麼會懷上孩子的。
這麼多年來都沒有出過差錯,怎麼就偏偏到了這會兒會出了岔子?
一旁的錢興看著自家主子一臉的陰沉,幾乎都能滴的出水來,一邊給他添了茶,一邊忍不住勸道:“殿下,恕奴才多言,那些事您還是早點告訴王妃娘娘,這樣才能避免不必要的誤會。”
自己跟在李元汶身邊這麼多年,可以說是看著李元汶長大,所以李元汶的心思他怎麼會不明白呢?
可是他明白,其他人未必明白,更何況以前他家的這位主子還故意把自己名聲弄臭了。
如今到好,任誰都不會這麼輕易相信他家主子了。
李元汶苦笑了一下,愁然地搖了搖頭,“談何容易啊。”
而今這狀況,隻怕他再怎麼解釋,儀華都不會相信他了吧?
隻盼著那一位早日成功,或者他還能有機會,也或許那一位念著他的這份功勞幫他解釋解釋。
不過,這要等多久?
思及至此,李元汶眼底是一片黯然。
“殿下,您不試試怎麼行呢?”錢興有些著急,但是卻又有種使不上勁的感覺,隻能勸道:“難道您就真的打算讓王妃娘娘誤會下去?”
李元汶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擺了擺手,有氣無力地說道:“這事以後再說,有件事我想再確認一下。”
錢興聽他這麼一說,隻能得打住,做奴才的光有忠心是不夠的,還要有眼色。
主子煩這事了,做奴才的就不能再多話了,要懂得適可而止。
“殿下有何事?”他連忙打住了原先的話頭,問道。
“那些紅棗蓮子湯每次都沒漏過?”李元汶問道。
如果不是這上麵出了問題,那麼他實在想不出孫醉容為什麼會突然懷孕的緣由。
錢興急忙搖頭,語氣十分肯定地說道:“沒有,絕對沒有,而且每次都是派小衛子過去的,而且都是看著她們喝下才走的。”
李元汶聽了這話,一雙劍眉擰得就更緊了。
小衛子是錢興一手提拔起來,絕對是信得過的,辦事也沒出過差錯。
這樣的話就更沒有道理了。明明都喝下了,往年都沒出過任何岔子,為何偏偏會在這個時候?
難道說孫醉容是發現了什麼?
按理說沒這個可能。既然是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正在他苦思沉吟的時候,房門上的門簾被挑起,葉明玉悠悠地走了進來,“元汶,你找我?”
李元汶收回了思緒,抬眼看了她一眼,很隨意地說道:“坐吧。”
因為才三個月,又加上冬日裏衣裳都是十分厚重,葉明玉並不顯懷。她也不似在人前那邊拘謹,也不行禮謝過,隻是輕輕地“嗯”了一聲,坐到了李元汶的下首。
錢興知道李元汶應該是有話要對葉明玉說,便打了個千兒,退了出去。
心中感歎道,也就這丫頭能和王爺說話這隨意。
屋子內,就剩下他們兩人,可是誰都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幹坐著。
片刻之後,李元汶斟酌了再三,起身負著手,走到窗前駐足,語氣凝重又帶著一股不容反駁的勢頭,說道:“懷孕的事到此為止吧,我怕你因此丟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