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那個穿著黑衣鬥篷的人躲在屏風後麵,隻因為他的身份實在是不便被太多人知道,所以隻能先行躲在後麵。
青鸞突然跑到這兒,讓他心中疑竇叢生。
為什麼青鸞會突然來太子府?
按理說,這個時候,她不是應該跟在儀華身邊,在靈穀寺之中嗎?
但是心裏始終隱隱感到不安。
不,確切的說是不詳!
當他聽到儀華他們的情況危在旦夕的時候,他再也站不住了。
青鸞的話音剛落,隻聽到“碰”地一聲,書房裏屏風突然倒在地。
渾身帶著一股子殺氣,從後麵疾步走了出來。
李元澤和青鸞兩人聽到屏風到底,又見一人從後麵出來皆是一驚。
李元澤吃驚的是,他沒有想到那個穿著黑衣鬥篷的人居然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不過,轉念一想,也對,此事涉及到儀華,叫他如何能沉住氣。
旋即,眼眸不覺微微一黯,心底裏有種說不出的痛楚。
青鸞心底裏的驚駭遠遠超越了李元澤,她是完全沒有意料到屏風後麵還藏著人。兩人驚愕的瞬間,那個穿著黑衣鬥篷的人已經氣勢洶洶地走到了青鸞的麵前,一把抓住青鸞的手,厲聲問道:“儀華她現在怎麼樣?”
青鸞臉色大變,心底裏的驚駭就像波濤洶湧的海浪一樣,凶猛地打在了她的心頭上,震得她差點回不過神來。
黑色的大帽遮住了那人的臉,讓她沒有辦法看清楚那人的臉,但是他的聲音……
這麼熟悉……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是他?
他怎麼會在太子府裏?
難道說,他也是暗中相助太子的?
千萬的念頭瞬間在她腦海中閃過,可是她還是不確定地問了一聲,“王、王……爺?”
李元汶見她不答,心裏早已是火急火燎,一把甩開青鸞,提步就往外走。
李元澤顧不得李元汶心裏猶如火燒般地焦急,更顧不得青鸞眼裏遮掩不了的驚愕。
“大皇兄,”他拉住了李元汶,麵色嚴肅地說道:“眼下著急也沒用,等徐麟召集了螭虎衛,我們一同趕過去!”
話雖然這麼說,可是他的心也依舊像懸在半空中,追殺蕭晟的那夥人的絕不簡單。
也不知道表妹她是否能撐住。
李元汶拉下了頭上的大帽,麵沉似水,沒有作聲。
他明白,李元澤說得是對的。
這個時候,即使自己先行一步,衝到靈穀寺,獨自一人如何對付對方那麼多人?
不一會兒,屋外響起徐麟的聲音,“殿下,螭虎衛已經在府外集合。請殿下指使。”
“即刻出發,去靈穀寺!”李元澤話音利落,沒有帶一絲猶豫。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李元汶已經一個箭步衝了出去。
此時,李元汶的陰沉的麵容好似暴風雨的前夕。
他身邊的親人已經一個個離他而去,他絕不能再讓自己所愛的人出事!
倘若儀華出了什麼事,他發誓他一定讓那些人死無葬身之地!
李元澤和青鸞兩人見狀,急忙也跟了出去。
一路向外疾步而行,李元澤心情複雜地望著李元汶焦急地背影。
他心裏也惦記著儀華的安危。
恨不得眼下自己能插上翅膀,飛到靈穀寺。
但是,他所有的擔憂、所有的牽掛,隻能深埋在心底,不能表露出一絲一毫!
因為那個女子不可能再成為他的妻。
李元澤等人出了太子府,上了馬,策馬向著靈穀寺疾馳而去。
李元汶連揮了數次馬鞭,催馬一路疾馳,心念也是急轉如輪。
他知道這次李元澤派蕭晟出去,是去取官銀失竊的證據。
之前的調查中,他們早就知道一批賑災的官銀和孫皇後的父親孫尚書、周王等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那麼追殺蕭晟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孫尚書或者是周王的人。
無論是孫皇後的父親孫尚書還是周王李元河,為了自保而要殺蕭晟滅口,這些事都在他們意料之中。
但是還要一同殺了太子妃和儀華,能做這種事的人隻有周王李元河。
因為隻有李元河才能做出這樣不顧後果的事情來。
李元汶幾乎覺得,李元河真是愚蠢的可笑。
他怎麼也不想想,太子妃和儀華都是皇室玉牒上的正妃,如果死於非命,父皇難道不會追查?
李元河,你給本王等著!本王一定要你好看!
當他們一行人一路策馬疾馳到靈穀寺的山腳下的時候,隻見天際邊已經燒紅了半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