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驚訝地指了指桌上的東西,不可置信道:“這些,都是你做的?”
“自然不是。”於白鬼聳了聳肩,“都是我去集市上買來的,還是熱的,你快來用一些。”
將碗筷遞到未央手裏,於白鬼撣了撣衣擺,在未央身旁落座。
“你方才去了集市?”
“昨日匆匆而來,許多東西都為添置。方才我去了一趟集市,買了些東西。順帶,打聽到了一些消息。”
說著,他唇角微勾,露出一抹意味深長地笑意。
未央見狀,心知他定是打聽到了什麼重要的消息,立馬放下手中的碗筷,蹙眉問道:“是何消息?”
於白鬼隨手拈了一塊綠豆糕,輕咬了一小口,一邊道:“據說,清悅酒樓如今的掌櫃的姓黃,好賭成性。清悅酒樓之所以變成如今這個模樣,皆是因為他賭博輸了錢,故而才跟清川酒樓背後的當家達成了協議,故意將客人全部趕去清川酒樓,其內部的資源亦是被清川酒樓搶奪一空。”
想起今日探聽到的消息,於白鬼真是覺得好笑至極。
清川酒樓與清悅酒樓背後,還真是同一個人在管理。隻是這清悅酒樓乃是別人的產業,而清川酒樓才是這人名下的私產。
所以就挖空了清悅酒樓的東西,來長自己的勢力?
而那個扶不起來的黃掌櫃居然還真的答應了那荒唐之極的賭約,將清悅酒樓偌大的基業虧空的隻剩下如今的空殼子。
當真好笑,好笑啊!
將綠豆糕塞進嘴裏,於白鬼輕笑一聲,挑眉道:“是不是很有趣?這人還真是自私的可以,聽說清悅酒樓先前的東家還有幾分關係呢。”
未央麵色手中的筷子重重落下,稚嫩的麵容猶如覆蓋了萬年寒冰般,陰寒至極。
果然是龍川書煙動的手腳!
真是好樣的!
見未央麵色難看,於白鬼這才想起未央如今是清悅酒樓的新東家,最是聽不得這些東西,故而迅速斂去了麵上戲謔的神色,換了個話題。
“還有昨日咱們去的福運來雜貨鋪,生意倒是不錯的,他們家掌櫃的倒是沒什麼惡習,但他十分懼內。若是有他夫人出麵來說,你想要收了這鋪子簡直易如反掌。”晃了晃瑩白的指尖,於白鬼眼波流轉。
淡眉微蹙,未央側首看向於白鬼,問道:“可我要如何說服他夫人來幫我?”
瞧於白鬼成竹在胸的模樣,未央便知他早已想到了方法。
心中不由得感歎,這人倒還真有兩分手段。隻早晨出去一趟罷了,便能探聽到如此多的內幕。
若是放著她自己來,絕對做不到這般程度。
他手上怕是自有一條信息線,如此才能迅速地了解到別人不知道的陰私。
果然,於白鬼唇瓣輕揚,眸中含著一抹得意,戲謔道:“原本我是不知道該如何說服他夫人來幫你的。偏偏這麼巧,我今日得了消息,說掌櫃的那花容月貌的美豔媳婦兒前幾日同打鐵鋪的老板勾搭在了一起……你說,若是掌櫃的知道了這消息,會不會直接砍了她媳婦?”
未央瞬間會意。
掌櫃的懼內沒錯,可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容忍自己的老婆給自己頭上戴綠帽子。
他媳婦怕是也明白這個道理,絕對不會樂意自己偷情之事被掌櫃的知道。
若是以奸情一事來威脅她,她自然會幫自己來挾製掌櫃的。
如此,收服雜貨鋪也不是什麼難事。
將其中關鍵思考清楚,兩人對視一眼,皆從彼此眼中看見了興味之色。
原本沉鬱的心情就如同外麵的天氣一般,雨過天晴。未央隻覺得心頭鬱氣一掃而空,剩下的,唯有誌得意滿與興致勃勃。
將包子塞進嘴裏,未央鼓著臉,心情極好地問道:“你會賭麼?”
於白鬼笑著戳了戳她鼓鼓的臉蛋,揚了揚削尖的下巴:“賭術尚可,不過對付黃掌櫃,已然綽綽有餘。”
聞言,一個絕妙的計謀劃過心頭。未央咽下包子,唇邊綻放出一抹詭異卻興奮地笑意。
酒樓,雜貨鋪,這些屬於她的東西,她自然會一一地收回來!
龍川書煙,你且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