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老爺的強製管教和老太太被氣倒的雙重打擊之下,二老爺終於徹底老實了下來,不敢再提起接薛永宸回府的事情了。
薛府雖然重新安寧了下來,樊氏卻不由暗暗叫苦。
薛府二房和威遠侯府的親事是定下了,可這二太太病倒在床不說,如今連老太太都倒下了,兩人還都得靜養!
這門親事定下來的時候,老太太可是說過要和二房商量商量,拿些私房出來填補嫁妝的。如今兩人都病了,這嫁妝,她還能開得了口嗎?
為今之計,也隻有先操辦著了。若是這事兒給辦砸了,隻怕薛府又要再起波瀾。
大太太忙著為薛永歆籌辦嫁妝,薛府外院也同樣忙碌了起來。
三年一次的科舉時間又到了。
薛府書香門第,一向以讀書人為貴,薛府的兒子們更是很小就要開始讀書識字,不說飽讀詩書,也要走那科舉之路。
如今府中二房庶出的大少爺薛永敬和嫡出的二少爺薛永定都到了參加科考的時候,薛永敬雖是庶出,但從小腦子就機靈,是個讀書的好苗子。他如今已經十五歲了,生母很早就病故了,靠著一身念書的本事才在薛府有了一席之地。二老爺也希望他此次能一舉得中,給薛府爭光,到時候給他說親,也多了幾分體麵。
二少爺薛永定今年才剛十三歲,在讀書上竟比大哥薛永敬還要出色幾分。大老爺甚至主動把薛永定帶到身邊,親自教導他讀書,比薛永敬更受器重。隻是他為人低調謙和,更是一心埋在書堆裏,倒是有了幾分書呆子氣,反倒不太為外人所知。
此次科舉,著實重要。身體剛有些好轉的二太太也硬撐著下了床,要親自為兒子準備科考的一應事務,又不好把庶子單獨丟在一旁,連帶著薛永敬和薛永定在內院出現的次數也多了起來。
老太太在昏迷的當天晚上就醒了過來,知道大兒子把小兒子帶去書房,她懸著的那顆心就定了下來。有老沉穩重的大兒子提點,想必那孽子也不敢再生事端!
福榮堂少有人在,老太太雖已醒了,卻依然不能下床。丫鬟們平日裏和老太太鬥鬥牌打磨一下時間還可以,卻無人能在老太太病中慰藉上幾句。永瑜就天天抱著本幼學坐在老太太身邊,念書給老太太聽,偶爾又停下來,請教老太太一些不認識的字該怎麼念,老太太倒也樂在其中,不那麼苦悶了。
那張大夫果然在診脈的三日後又登門來了,觀察了老太太的氣色病情,又重新換了方子,隻說五日後再來。
老太太庫裏的都是好東西,此次雖是大病一場,養起來卻也不慢,氣色也日漸好轉。
這一日,老太太終於能下床輕微走動了,想起了兩個要參加科考的孫子,心裏也難免激動,特意讓人請了兩人過來。
不多時,薛永敬和薛永定兩人一起到了福榮堂,老太太讓永瑜停了念書,喚了兩人進來。
薛永敬長得好,個子挺拔,穿著一身青色常服,看似普通,卻偏偏多了幾分儒雅之氣,讓人見之忘俗。薛永定年紀雖小些,卻是唇紅齒白,又比長兄多了幾分貴氣。
兩兄弟一起向老太太行禮,永瑜悄悄打量兩人,都遺傳了二老爺秀氣的麵孔,讓人一見便知道是官宦之家的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