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永敬和薛永定去了尚書府,一直到天都快黑了,兩人都還沒有回來。
老太太實在是坐不住了,吩咐二太太道:“你使個人去尚書府問問,兩個哥兒可是回來了?再沿路好好看看,他們是不是在外麵瘋玩兒呢?”
二太太忙應了下來,她心裏也是擔心得要命,若不是怕老太太說她經不住事,早就想派個人去看個究竟了。
沒等二太太叫人,大太太已猶豫的道:“這不太好吧?許是馬尚書和兩位哥兒相談甚歡,他們才會遲遲不歸?此次是敬哥兒和定哥兒的大造化,咱們這樣急趕著上去,若是驚擾了尚書府,豈不是壞了兩位哥兒的前程?”
二太太聞言,頓時就不敢叫人了,眼巴巴的看著老太太。
老太太也躊躇了起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正當幾人等得心急,黃鶯來稟:“老太太,二老爺派人來傳信說,兩位少爺都已從尚書府回來了,待梳洗過後,就來給您請安。”
老太太麵露喜色,連聲道好,二太太的嘴角也咧開了,幾人這才重新坐下。
過了一會兒,薛永敬和薛永定果然來了。隻是薛永敬一臉陰霾,直到看見老太太的目光移過來,這才勉強笑了笑。薛永定則完全相反,一直咧著嘴在笑,人看起來更有幾分呆氣了。
老太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忙讓兄弟倆坐下,問道:“馬尚書請了你們過去,可說了些什麼,怎麼到這時候才回府?”
薛永敬心裏一痛,但他是長子,隻好回道:“尚書大人聽說我們兄弟二人都中了秀才,很是感興趣,這才叫了我們過去的。剛好尚書大人的老師,前翰林院首座胡盛胡老大人也在,就一並見了我們。兩位大人都很和氣,而且學問淵博,問了我們許多功課上的事情,也指點了不少,讓孩兒對以往疑惑不解的地方都渾然貫通了。胡盛老大人更是對二弟十分讚賞,說是要收二弟做學生呢,隻是二弟推說不知道父親的意思如何,就沒有應下來。”
老太太聞言大喜:“那位胡老大人我也知道,當初我父親還在世的時候,他還曾上門拜訪過。後來他入了翰林院,幫著先皇編寫大周編年史,是肱骨之才。他致仕之後,當今皇上屢次招他入朝,可惜都被此人婉拒了。雖然如此,他在士林之中的聲望卻是極高,還深得皇上的敬重。定哥兒能被此人收做學生的話,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二太太越聽越興奮,又埋怨薛永定道:“這樣德高望重的老大人要收你做學生,你當時怎麼就沒一口答應下來!”
薛永定終於恢複了一點沉穩,微微笑道:“母親,當時胡老大人問得突然,兒子都已經懵了,哪裏還有別的心思。不過胡老大人並沒有生氣,反倒說問問父親的意見,本是應該。兒子剛剛已經將此事告訴了父親,父親和大伯也同意了。待明日兒子親自帶著拜師禮往胡老大人府上走一趟,此事也就成了。”
老太太連連點頭:“你說得沒錯,正是這個理兒!明兒你的拜師禮,祖母幫你操辦,定要讓人高看你一眼,你大可放心!”
薛永定大喜,忙拜謝道:“有祖母在,孫兒可就萬事不愁了!”
老太太被逗得哈哈大笑,屋子裏一片喜氣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