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薛永歆也正在屋子裏大發雷霆。
“該死的四丫頭,算計了我不說,如今還要連大姐的福分都給占了去,簡直是欺人太甚!”薛永歆氣得把屋子裏的幾個官窯的花瓶都給砸了。
丫鬟暖玉戰戰兢兢的收拾著滿地狼藉,剛進屋的暖心見了,搖搖頭,在一旁勸道:“小姐,越是這種時候,您越要沉得住氣才是。現如今外麵那些小丫頭都想盡了法子要討好四小姐,您越是生氣,傳了過去,反倒讓四小姐心裏笑開了花。”
薛永歆咬牙切齒,卻沒再說什麼,坐了下來,冷哼道:“母親如今如何了?張媽媽可有使人傳話過來?”
暖心忙道:“知道小姐惦記著二太太,奴婢一早便過去瞧了,剛從二太太那邊回來。”她頓了一下,“聽張媽媽說,二太太的情形怕是有些不好呢。先前因為小姐的事,二太太就被氣病了,到如今還沒有養好呢。昨兒又被……吐了血,正是雪上加霜。聽大夫的意思,日後怕都是要靜養著,輕易不能動氣,最好也不要管事了。”
薛永歆大驚失色:“怎麼會這樣?不是聽說隻是小事嗎?不行,我要去見見母親!”
暖心忙攔住了她,為難的道:“小姐,不是奴婢不讓您去。隻是張媽媽說了,二太太如今正是情緒大動的時候,若是見了至親,隻怕又要動了心緒,反倒對身體有礙。”
薛永歆呆愣在原地,暖心心有不忍,低下了頭去。
屋子裏的氣氛一下子降到了冰點,暖玉心裏怕得要死,收拾碎片的速度也快了許多。
過了半響,突然“哇”的一聲,薛永歆大哭了起來。
暖心嚇了一跳,忙掏了帕子給自家小姐。
薛永歆接過手帕,擦了擦眼角,卻是悲從心來。
在那次去慈源寺上香以前,二太太還是府中主持中饋的人,自己也是府中最尊貴的小姐。可自從出了那等丟人的事情之後,不但二太太被氣病了沒有精力再管理後院,隻能縮在院子裏慢慢養著,就連自己的地位名聲也是一落千丈,還被老太太嫌惡。到了現如今,更是變本加厲,母親落得個吐血的下場不說,自己作為她的親生女兒,竟然都不能去見她!
這一切,都是薛永宸那個賤人造成的!
薛永歆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如此痛恨一個人。
想要嫁進侯府?簡直是做夢!
也不看看她自己那副德行,還敢癡心妄想大姐曾經擁有的榮耀,這起子害人的禍根,自己絕不能讓她得逞!
薛永歆的腦袋轉了又轉,她突然叫過暖心,貼著她的耳朵一通吩咐。
暖心心生疑惑,又不敢多問,匆匆去請了張媽媽過來。
張媽媽進了屋,也不請安,嗔怪道:“三小姐有什麼事吩咐老奴,讓身邊的丫頭傳個話就是了,怎的還要叫了老奴過來?二太太身邊不能缺了人手,老奴不放心那些小丫頭們,可不敢擅離了二太太。”
薛永歆親自攙了張媽媽坐下,使了個眼色,暖心暖玉都退了出去。薛永歆這才笑道:“媽媽是母親身邊第一得力的,我怎麼會不知道?隻是此事事關重大,我怕那些小丫鬟們憋不住嘴,隻好煩勞媽媽親自走一趟了。也不耽誤多少功夫,定不會誤了母親的身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