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除了薛永宸自己,薛府上下沒有一個人會讚同她的想法。
永瑜很為難的道:“四姐姐也太高看妹妹了。我雖在祖母身邊待了幾個月,可祖母待我卻一向嚴格,不許我胡亂有意見,一切按照她老人家安排的就是了。四姐姐此番心意雖然是為了祖母著想,妹妹我卻是不敢跟祖母提起的。若祖母隻是惱了我倒也沒什麼,就怕祖母心裏生氣,耽擱了養身子,我可是怎麼也擔當不起的。”
薛永宸臉色變了變,勉強笑道:“看六妹妹這話說的,府裏上下誰不知道,祖母最疼的就是你了,怎麼會怪你呢?再說了,這也是為祖母的身體著想,任誰說不出半個不字的。”
可不管她怎麼說,永瑜都是一副怯怯的樣子,不再開口推辭,卻一臉無辜的看著薛永宸使勁兒搖頭,就是不肯應承。
薛永宸氣了個半死,又不敢真把永瑜怎麼樣,咬著牙道:“六妹妹,姐姐可一向待你不薄。你要是非要把姐姐的一番好心當成驢肝肺的話,姐姐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她對付不了府裏的諸路大神也就罷了,若是連個幾歲的庶出妹妹都擺弄不平的話,她這些年也就白活了!
永瑜也知道不能在明麵上與薛永宸對著幹,唯一的辦法,怕還是得想個法子,讓老太太禁了她的足得了。
想了想,永瑜道:“四姐姐,不是妹妹不識好歹,隻是這時候,實在不適合說這些。四姐姐不妨再等上幾天,等祖母身子好些了,心情也好,妹妹再抽了空問上一句,想必祖母也不會放在心上。”
看到永瑜終於服軟,薛永宸心裏舒暢了許多,淡淡的道:“六妹妹確實是個心思機靈的,就是比姐姐想得周到。既然六妹妹都這麼說了,姐姐也就安心了。姐姐之前說話也有不對的地方,六妹妹可千萬別和姐姐計較,姐姐也是為了六妹妹著想。六妹妹你若是在這鄉下地方住久了,日後就是說親……隻怕也不會有什麼好人家。六妹妹本就輸在出身上,若再是被這裏給連累了的話,隻怕將來,比姐姐都還不如呢。”
永瑜漲紅了臉不說話。
初英忍不住道:“四小姐,我家小姐年紀還小呢,您怎麼能對她說這些……”
她們姐妹兩人說話,並沒有把丫鬟指使出去。況且,薛永宸對初英也是極為了解的,知道這是死心眼的,不會把她們的談話漏了出去,所以就任她留了下來伺候。
聽到初英插話,薛永宸臉色一黑,突然抬手在炕桌上一揮,還冒著熱氣的茶水連著茶盞,就通通摔到了初英身上。
初英這才想起自己麵前這個可是喜怒無常的四小姐,顧不得一身狼藉,忙跪了下去磕頭求饒,隻片刻的功夫,額頭就磕紅了。
薛永宸這才滿意的冷笑道:“我和六妹妹說話,也是你一個丫頭能插嘴的?記住這次的教訓,若是再有下次這麼不知進退,我看你也不用在這府裏待了!”
初英臉都嚇白了,不停的應是,並表示著對薛永宸放她一馬的感激。
永瑜的臉色卻有些不好看。
她原也被薛永宸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還想著讓初英下去換身衣服,結果這兩人當著自己的麵兒,就把自己這個屋子真正的主人給忘記了。一個訓人訓得威風得緊,另一個倒真像是她的奴才,人家說什麼就是什麼。